这样的情景，此刻看在顾朝承的眼中，心脏竟然有几分抽痛。

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无助的像是一只被风雨摧残的鸟儿，失去了翅膀，只能在面前扑通着。

“沈薇。”顾朝承屈膝在她面前扶住她，抓住她四处摸索的手。

看着跌倒在地上的沈薇，顾朝承不管不顾，将她一把带入了怀中。

她双手要推开，口中还是一遍喊着：“放开我！听见没有！放开我！”

“我让你滚……滚啊。”沈薇几乎是声嘶力竭。

“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别怕。”他尽力的安抚着沈薇仓皇的心。

昨天他就在急诊室门外，听着沈风眠这样说。

当时他心里想着：这位置原本就应该是他的，这安慰的话，原本也是由他来说。

虽说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再去追究源头已经没有用。

可如果追溯失明症的原因，好像罪魁祸首，便是他了。

顾朝承紧紧拥着她，喃喃道：“是我不好。”

“对不起，沈薇！都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怪我。”他努力将沈薇拥抱入怀中。

可是手臂却不敢用力，生怕会将沈薇抱太紧，而让她难受，更加害怕她会挣脱。

像是害怕打扰一只脆弱的猫咪一般，生怕自己力气太大，她便溺水了。

顾朝承感觉到，这三年内，心脏缺失一块的虚无，此刻因为实实在在拥住了她而感到了踏实。

“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江城，后来我不应该为了合同为难你，再后来我应该保护你，不应该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是我不应该，对不起。”他不停的道歉，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绕于沈薇的耳畔，不禁让人察觉出了几分脆弱。

此刻沈薇看不见。

可是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是那股她从前最熟悉的味道。

他们相识了这么久，曾经关系亲密到以为能够天长地久，这样的场景好似有些熟悉。

他的衣服上有沈薇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是她从前买过的一款薄荷味，他还没有戒烟，所以还有残留的烟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