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干净到有人日日打扫,所以才会如此。
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慢慢而来,他在大厅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拐杖落在地上,看向那摆在正中心的三角钢琴。
“bosendorfer,一架出自奥地利音乐之都维也纳的名琴,李斯特一生中毁过无数台钢琴,基本上一场钢琴独奏会下来一台钢琴就快散架了,只有蓓森朵芙的钢琴顽强的陪伴李斯特撑过了一场场马拉松式的演奏会还能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顾清开了口。
他缓缓说道:“若是让人知道这样一架顶级的名琴,放在这里一直无人能使用,也无人能听到它弹奏的音乐,只怕是会可惜。”
来人正是顾清,他要见的人,是一个女人,虽已过了四十岁的年纪,她却保养的极好。
她的名字叫做朱盈袖,正是张显的母亲。
朱盈袖看向那架钢琴,却是丝毫也不可惜:“若是让他们知道,这架钢琴卖给了一个毫不通音律的俗人,只怕是会更可惜,我不过是个俗人,在这里摆一架钢琴,只是为了我心中的执念,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遗憾。”
十八岁的美好时光,如过往的老电影,在黑白的色彩中一页页翻过。
顾清笑了笑道:“你的脾气还是和从前一样。”
“是啊,我的脾气从来都不好,不温柔也不大方,只有一腔热血。”
“正是因为这样才活的真实。”
朱盈袖笑了,回忆好似整个十八楼,虽然没有了当初的繁华和钢琴声,却在眼前放映起一幕幕来:“这里从前的气氛,你最喜欢,常常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