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看他时，，他抬眸也是看向沈薇，眸光深远，但那嘴角的笑意，分明是故人相见，带着别来无恙的善意。

乍一眼一看，沈薇险些有些认不出来，那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却如今守着一家茶楼，和自己的妻子怡然田园之间，不动声色。

而且这一守就守了多年。

沈薇走上前去，在王堂和章落落的面前坐下，她一双温柔的双眼扫过去，可话语一点也不含糊，立刻评价都：“王老板现在果真是有老板的架势了，就连我们视金钱如粪土的章落落，都多少沾染了一些老板娘的气息。”

王堂淡淡一笑，章落落却是将茶壶拿起，亲自为她倒上一杯茶水。

章落落低头看了眼自己，从前那些时尚奢侈的衣服早已经褪下多年，自从和王堂结婚开始，也不知道何时开始改变的，到现在都是粗布麻衣：“我这哪里是老板娘气息，干一年都抵不上你脖子上那条围巾和这套dior的高级时装。”

虽然早已归于田园多年，章落落到底当过商场的销售冠军，对奢侈品的历史和标志更是信手拈来。

即便沈薇穿的非常低调，甚至没有明显的标志，章落落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国际大牌，光是一套，就足以抵得上旁人几个月的工资了。

沈薇笑道：“你知道的，人靠衣装，若是不穿的有气场一些，只怕要被旁人看不起，而且奢饰品的魅力，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

“我当然知道，我从前便喜欢这样，只是你从前可不爱穿这些溢价严重的奢侈品。”章落落应道。

语气之间，仿佛非常追忆当年：“那时候我和程楚琪都在你身边，成天就听见她数落你没几件国际大牌，出去买东西从来也不看这些东西，还总是说一个人的内在气质更加重要，现在我又常常听她数落你，每次去商场买东西，什么都要包回家，真恨不得把整个商场都搬回家才好。”

“可不是，要真能把商场搬回去就好了。”沈薇解下脖子上款式经典的羊绒围巾，随意搭在凳子上，捧起热乎乎的茶杯开始暖手。

章落落又是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就算是全部都买回去，你也不会真的爱这些东西，当年不是有人送了你一屋子，也没见你多开心，你这个人和从前骨子里还是一样，现在看着多崇尚人靠衣装这句话，其实骨子里边却是一点也不看重，看着无法拒绝奢侈品的美丽，其实心里不屑极了。”

“这又是从程楚琪口中听到的？”

许多的事情，生活的小细节，从前可没有像是这样有空来闲聊。

可是今日，多年后的再相逢，章落落不急不缓，沈薇也是来了兴致。

“她这人看着冷淡，好像对谁都不上心的样子，其实最讲义气。”谈起了程楚琪，章落落不由得赞许。

这一改变倒是让沈薇惊奇：“能听你称赞一个人，真是不容易，看来还是我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