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一身狱服出现，她心里有一丝痛快，现在的他是这样的落败颓废，他又是这样的消瘦潦倒，这正是她所想要看见的一幕，也是她一直希望看到的一幕，更是时候该让他尝一尝这是什么滋味。

但是突然他的一句话让心中痛快的滋味变的错综复杂，好像又猛地加了几味料，五感交集酸甜苦辣发涩的感觉，一起涌了上来。

直到今天她终于肯过来，他还能这样若无其事，这样的随心所欲，他怎么还能问上这么一句话语。

沈薇突然瞪目的注视着他，她出了声：“顾朝承，你派了那么多人去请我，请我来这里见你一面，你是想要跟我说什么。”

刚开始确实是他来请她，但是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却没有人知晓。

此刻面对面，沈薇势必要说个清楚明白来。

可是那千言万语都好像不能够，无从去入手，所以无从去诉说，顾朝承看着她，一言不发。

此刻他们竟然这样的沉默，好不容易同意过来见他，可他偏偏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沈薇一双眼眸死死注视着他，望穿秋水一般，似乎要将他看透：“好，你不说，那就让我来说！”

他依旧是沉默。

沈薇道：“我现在问你三件事情，你是回不回答？”

“你问就是了。”他终于再次应了，从来不曾这样的顺从，也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放下自己的威严和身段。

“第一件事，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舒望的身份，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沈风眠的身份！”这第一个问题，有关于沈风眠和舒望的身份到底是何时被察觉的疑问，一直盘踞在她的心头，这一刻沈薇终于问出了声。

顾朝承看着沈薇，他的记忆开始过度，脑子里面不断的想起到过往的一天来。

“是那天舒望跑到我面前昏了过去，她不想和钟汪远在一起，可是我却是铁了心要将她嫁过去，那时候你还没有离开江城，大约是在四年前，你父亲刚去世不久。”顾朝承缓缓回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