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说了不让人跟着,但仅限于不让他们在明面上跟着而已,暗处的护卫一个都不会少——沈云舒还没傻到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孤身一人到处乱走找死。
被她松开手之后,小姑娘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漂亮的眼睛里燃着怒火,“喂,你这人很奇怪诶,我只是想问你买不买河灯而已,你干嘛说都不说一声就动手。”
沈云舒的视线换换移向一旁,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河边,河边的摊位上,零星摆着几个河灯,孤零零地,像是卖剩下的。
她的视线在一盏最普通的莲花河灯上顿了顿,问道:“怎么卖?”
“算你识趣,”见她看上了自己的商品,上一刻还在生气的少女,下一刻就冲她露出了笑容。
她像风一样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摊位上,手一抬,豪爽地道:“这么晚了你才出门碰到我,说明你我有缘,这些河灯便宜卖给你,三十文一盏好了。”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险些没跳出来。
他们有的人是负责京城治安的,早就来了这个地方,眼睁睁看着少女在人越来越少之后,河灯卖得越来越贵,从一开始十文钱一盏,一路涨价到二十五文。
圣上询价,她竟然敢敲竹杠,还说什么有缘?
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者无畏。
有缘?
沈云舒不知道小姑娘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她看了一眼,将荷花河灯挑了出来,拿在手里,从腰包里摸了一块碎银子扔给她,“不用找了。”
少女刷的一下就将空中的银子抓在了手里,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清楚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时候,瞬间笑得眯了起来。
“公子真是大方,”她笑眯眯地将沈云舒扔出的银子塞进了自己的荷包里,还抱着荷包狠狠地亲了一口,一副财迷到不行的模样,“公子可要写字放河灯,我这里还免费提供笔和纸。”
沈云舒恍惚了一下,这才想起,原来放河灯,是要写字的。
她愣神的功夫,少女已经展开了一张巴掌长的红纸,并且将一只蘸好墨的毛笔递到了她的面前。
“您写,我绝不偷看。”
沈云舒接过笔,笔尖在纸上停留了很久。
“……我不知道该写什么。”
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放河灯是什么时候了。
“放河灯有什么该写不该写的,”少女手一挥,大大咧咧地道:“您爱写什么写什么,反正放进水里就没人知道了。”
她将手放到嘴边,一副神神秘秘地模样对她道:“您就是画只王八都没人知道,正月初一放河灯,随个大流嘛……”
沈云舒愣了愣,随即莞尔。
她将笔递回去,“不如你给我画个王八吧。”
少女瞪大了眼睛,“你连王八都不会画?”
说着她开始挽起了袖子,“来来来,我教你我教你。”
说着,她绕过自己的摊位,直接走到沈云舒的背后,将她圈住,从后面握住她的手,在纸上画了起来。
“先画一个大圈圈,再画四个小圈圈,□□在前,尾巴尖在后,再点两个眼睛……成了!”
“……”沈云舒看了半天纸上简笔画的王八,冒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男女授受不亲。”
姑娘揽住她的腰,冲她抛了个媚眼,“可是女女授受得亲啊。”
“你怎么知道?”
“你猜?”
沈云舒自诩自己的男装装扮很成功,绝无可能被认出来,
她手下的人易容的手段她信得过,而她曾专门学过男子的步态,又学了男子的声音,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绝无露馅的可能。
少女靠近了她的脖颈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很香。”
她的话说的没头没脑,沈云舒却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的香料暴露了她的性别,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今晚上燃烧的香料很多,每个人身上都会沾染,不论男女,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凭借味道闻出自己的性别的。
她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小姑娘笑得神神秘秘,“你要是将我所有的河灯都买了,我就告诉你。”
“……刚才的钱不够?”
“你说了那是买一个河灯的钱。”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放飞自我。
两人都没记忆。
写完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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