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秩序又恢复了正常。
唯有地上多了些人行的痕迹,几名杂役正在清扫地上那些杂乱的迹子。
那名产妇和婴儿被安排在驿馆休息。
那几名热心大娘,离家最近的则被留下来照顾这产妇和孩子了。
再过去一段,走廊上除了二三站岗的守卫便没人了,风清日丽,光影斜碎,羽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两个人都没说话。
他一身白衣,我一袭青衣,那些被我们走过的路途不断的投下各种树叶的影子,叩响了风铃的清风里夹杂的夏天的味道,一阵阵袭来送到鼻尖。青砖白瓦的屋檐下羽那张经过阳光切割的脸——线条更显立体,嘴角紧抿的弧度恰似那年年少时的倔强,朱颜素手,流光似华照耀我鬓角青丝的颜色和稚嫩的眉头,这一切都记录着青春该有的青葱颜色。
我们彼此唯一能陪伴的或许就是这段青春相伴的岁月。
风斜斜的打过来,依旧是乱了我鬓角的长发。那随风摆起的裙倨亦留下了一抹翠绿的颜色。
也许绝大多数的少女都会有一种忧伤,而这种忧伤一定是写在了被风轻轻扬起的头发丝儿上,而那头发一定是那年年少最最青春的颜色。
悲哀或者快乐,有关风月,却从不懂得什么叫做缘起缘灭。只是自顾自的伤感着,这或许便是少女们那偶然性的没由来的忧愁吧!
我的思绪杂乱着,被那种温柔而又缠绵的情愫纠缠着,以至于产生了深深的痛苦,或许也有那么一刹那它是静如止水的,在那一刹中没有离别,没有喜怒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
朱红的走廊上,我俩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过长的影子被折叠投在了一道道从我们身边掠过的门墙上,这同样的新鲜的朱漆除了沉默便是写下了一下午日光里的融暖。
“你什么时候走!”
终于我还是问出了口,打破了沉默的空气,问出了那个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问题。
低着头,想象着额头有一片刘海儿的阴影遮住了我的眼睛,鼻子,和一小半张的脸而只剩下一张薄薄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接触着阳光。
这样我的伤心或许就能够被掩饰过去了。
可是不是的,完全没有想象的情景,我光洁的额头上那一双嵌着的眼睛里写满了即使用倔强也掩饰不了的不舍,它被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我真想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我问了,你才说呢!
看着羽那洁白如阳光般干净的又虚幻的,虚幻的又有温度的背影我在心中哀哀问道。
羽听见我的话,回过头来,那一刹的耀眼像一道阳光,清俊的脸上是和阳光一样透明的颜色,高贵的就像是在同我说这样的男子我是难以长久的拥有的,他那唇角轻微的或上或下的弧度就像风不经意间摇动了树叶小心翼翼的说道:
“也许片刻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