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则愣了半天,很快压抑住了自己内心将要蓬勃而出的疯狂,跟着谦清安进了门。
谦清安坐在椅子上看着制作解药的方子,头也不抬,“所以您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我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到忙的地方?”
“不用了,暂且没有。您且先回吧。”谦清安抬头,看着钟离则说道,声音有些许的清冷。顿了顿,觉得太过绝情,又加道,“如果有的话,我会和叫您的。”
钟离则闻言,有些伤心,“清安,如今你我之间也必须得用敬称了吗?”
谦清安微微叹口气,“没有,只是多年不见,难免有些生疏罢了。况且,您现在是北天的太子,我原来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所以用敬称也是应该的。”
钟离则看着谦清安总是显得有些清冷的脸庞,“清安,我知道我们曾经约定每年都要见一次,我也知道我爽了约。但是,我不去‘艮万’是有原因的”
“我没有怪你。”谦清安认真地看着钟离则说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至于爽约确实是你的不对,但你是有原因的,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你是否要向我说明,这都是你的决定。至于我,只要做到无愧于自己就好了。”
钟离则闻言,反而有些开心,“看,清安,你果然还是有些介意的。”眸中有星星点点的亮光,显露出真真正正的温和,“我从‘艮万’回到北天之后父皇便交给了我一堆事情去做,还派我去了边关,我实在是按时赶不回去,而且,我那段时间又受了点伤,没办法长时间赶路。等我到了‘艮万’的时候,我自己进不去。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外面的人是无法随意进出‘艮万’的。”
如果阿沃听见钟离则的这一番话,一定会感到惊讶以及无奈,钟离则虽然看似温和,但实则冷酷无情,现在居然会这么温柔耐心地向一个女子解释自己的过去,不过如果这个女子是谦清安的话,这便没什么奇怪的了。因为自从钟离则从“艮万”回来后,就对谦清安有了一种执念。而且,这种执念不随着时间而减弱,反而越来越深。
还有,那只是受了点伤吗?明明是重伤,还有生命危险,整整昏迷了一个多月,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错过和谦清安见面的时间的时候,当时钟离则的那个表情,阿沃现在还印象深刻。
那是怎么一种表情啊?怨恨,悔恨,害怕,疯狂,执念,思之如狂。
等殿下刚刚苏醒,便不顾身体而直接往“艮万”赶路,等到了“艮万”发现进不去的时候,生生地在外边等了一周多,最后实在撑不住又晕过去了。
“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所以,清安,我很认真地向你解释,向你道歉。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毕竟是我爽的约。”钟离则认真地看着谦清安,目光专注。
闻言,谦清安抬头,看着钟离则那双显露出真诚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我曾经很希望你能来陪我玩,所以我也曾经怨过你,但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和感受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早已经忘却了,但是,我接受你的道歉。”
钟离则听后,既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一时百感交集,有些说不出话来。
看着钟离则的表情,谦清安声音清冷地说,“你先回吧,我这边还要做褚乐公主的解药。那些事情,可以之后再说的。”
明白谦清安的任务,钟离则轻轻地点头,声音柔和地说,“清安,如有有需要帮忙的话你就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嗯,”谦清安点点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