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小区安静得只能听见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来的刷刷声以及远处街边车子的引擎声。十二楼,付胭家门口。一道瘦高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前,黑色的连帽衫下是一段白皙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以及凸起的喉结。是个男人。一只骨节异常分明的手抬起放在密码锁上,手指快速按了几个数字。咔嗒一声,门开了。静谧的空间,传来一道微弱的‘欢迎回家’。原来是密码锁上的出声孔被一只宽大的手掩住了。门关上,走廊的声控灯也暗了。漆黑的客厅只有城市远处的灯光投射进来,男人迈开长腿,脚下的鞋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付胭房间门被轻轻推开,室内的温香像被太阳晒过的棉被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已经睡熟了,床头的灯光调到最暗,最舒适的亮度。白色的枕头上铺满青丝,她一手放在枕头上,一只手搭在床边,手指的姿势再加上旁边的手机,她睡着前应该一直拿着手机。男人微微倾身,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输入密码,手机解锁成功。手机屏幕的光照在男人的脸上,一张白皙温润的面孔毫无表情。手机还停留在微信的一个聊天窗口上,顶端显示的备注名:霍铭征输入框里有未发出去的消息:生日快乐男人微微勾唇,喉腔发出一声轻嘲,拇指点了点手机键盘的删除键,将付胭没发出去的消息,一个字一个字删除。随后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墙上倒映着男人挺拔的身影,他弯腰将滑落的被子盖在付胭的胸口上,指腹轻抚过她的脸颊和眉眼。一道略显沙哑的嗓音从男人的口中溢出:“胭胭,你是我的。”睡梦中的付胭察觉到脸上一抹冰凉在游移,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床头灯照射到房间的每个角落,周围静悄悄的。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有。可是那种触感太真实了,仿佛一条冰冷的蛇从她脸上爬过的感觉。她失神地躺了回去,喃喃道:“是做梦了吗”应该是她最近工作太忙,太累的缘故。……隔天,付胭差点起不来,她匆匆赶到公司,踩点打卡。“哟,又踩点呢。”曹嫚拿着一份材料经过付胭身边。她佯装关心的语气,“把竞标书提交上去了,是不是松了一口气睡了个好觉,差点睡过头了呀”“曹副经理这么关心我,不如今晚到我家盯着我睡”曹嫚是领教过付胭这张怼人的嘴,不想硬碰硬,“不过这次竞争公司那么多家,现在就高枕无忧未免太早了些吧,我好心提醒付经理一句,别高兴得太早。”“谢谢你的提醒,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与君共勉。”付胭从她身旁走过,往办公室去了。曹嫚站在原地,看着付胭清冷决绝的背影,止不住冷笑,“付胭,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付胭一定想不到,她小心翼翼锁在柜子里的竞标书,周一晚上被她偷翻过了。她将付胭他们制定的标价告诉了新成她的熟人。新成作为付胭的老东家,又有她的朋友在那边上班,到时候串标的罪名可就落在付胭身上了,谁都不会怀疑是她。付胭不仅拿不到合作,还可能因此惹一身官司,以方信以往的手段,付胭是再也不能在这个行业上混下去了。谁叫付胭挡了她的路呢,抢走了她商务经理的位置,又勾搭上她求之不得的傅寒霖。曹嫚冷哼一声,转身进了电梯。她有一份报表需要交到总经办。总经理会客,她就在一边等着,随口问了秘书一句,“什么客人,要总经理亲自接见”秘书小声说:“是傅氏总裁,傅寒霖。”曹嫚拿着报表的手一顿,顿时来了精神,“没看错”秘书笑了笑,“那是傅寒霖,能有错吗”“傅氏和方信有合作吗”秘书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曹嫚见她欲言又止,知道她不想多说,也就没再多问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在乎傅氏和方信是否有合作,她只关心傅寒霖。只要一想到会客室里的人是傅寒霖,她就忍不住雀跃,恨自己刚才上楼前怎么没好好整理一下妆容。耳边是会客室的门打开的声音。“郝经理留步。”一道醇厚性感的嗓音传到曹嫚耳朵,她下意识抬眸,看见从会客室走出来的傅寒霖,他今天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俊秀,无边框的眼睛下是一双睿智的凤眸。曹嫚心跳加快,眼看傅寒霖带着秘书往电梯方向走去,她连忙将手上的报表交给秘书,“麻烦你了。”“没事。”秘书接过报表,却疑惑地看向朝着电梯走去的曹嫚。刚才问她要不要代劳,她还说不用,怎么这会儿突然就变卦了叫她转交材料了真是莫名其妙。傅寒霖步入电梯,秘书按了楼层,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传来一道女人急切的声音:“等等我。”曹嫚将手扶在电梯门上,傅寒霖离得近,也没有要伸手将门挡开的意思。曹嫚是领教过他的冷漠的,所以也并不为奇。她走了进去,看了亮了的一楼按键,她没按楼层,而是悄悄打量了一眼傅寒霖。有些人就是不能近看,近看了就会叫人想入非非,就像傅寒霖,他远观是一派正人君子,近看,那种禁欲感达到了顶峰,想叫人将他拉下神坛。“傅总。”她打了一声招呼。傅寒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回应。那眼神没有半点波澜,曹嫚看在眼里,心里一咯噔,傅寒霖这是忘记她了好歹她和傅寒霖差点有了一夜露水情缘,虽然是她趁傅寒霖神志不太清醒的时候接近他,但傅寒霖的手还曾搂过她的腰。就差一点,如果不是傅寒霖的意志力太坚定,最后将她推开,并离开酒店房间,她差一点就上了傅寒霖的床。她鼓起勇气,娇羞地说:“傅总,是我,曹嫚。”“不认识。”傅寒霖漠然道。..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