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思考间,苏未承一行人就走到谭莹面前了。
“好巧。”谭莹撑起笑容,向苏未承打招呼,她还是做不到形同陌路。
苏未承只是轻轻点头,道了声:“好巧。”
这时苏未羽明显认出了谭莹,问道:“大哥,你认识她?”
苏未承道:“有过几面之缘,却是不熟。四弟说这话好像是也认识?”
谭莹惊得后退两边,不熟?果然,苏未承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苏未羽蹙眉道:“这不是那日纵马伤人的女子吗?小瑾你看?”
穆瑾也点点头:“是她。”
听苏未羽和穆瑾的话,谭莹也想起了那日在大街上的纠葛,原来是他们。而且那男子是苏未承的弟弟?怪不得那日会将苏未承错认,确实有几分相似,若是那日没有错认,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吧?看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她注定会和苏未羽起纠纷,注定会错认苏未承,也注定会爱上他,爱得满身伤痕。
“那日是谭莹不懂事,伤了无辜之人,还请这位公子勿要介意。”谭莹上前一步,欠了欠身,向苏未羽说道。虽然她是很恼这个人的,但是他是苏未承的弟弟,况且没有他的话,她也不会遇到苏未承,所以,只有低一头了。
人家都这样说了,苏未羽也不好多说什么:“姑娘严重了,日后注意些就是。”
谭莹见苏未承的目光总是无意识的看向穆瑾,心下有几分了然,道:“不介意我和你们一道吧?我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逛。”
苏未羽看向苏未承,表示征求他的意见,苏未承见到谭莹那有几分乞求的目光,终是不忍心拒绝,道:“走吧。”
谭莹笑道:“多谢了。”
绕过一条小路,就可以到玉佛寺的大音庙台,每次庙会,都会有许多的高僧前来这里论法,探讨佛理。来的都是有名的僧人,且论法也精妙,因此一些信佛之人都会来这里听高僧论法。
此时,庙台已经有很多人了,人群中间坐着十多名僧人,都穿着华贵的袈裟,坐在蒲团上,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来往论着法。
穆瑾看着那一大堆人,心中鄙夷,所谓的高僧,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不是应该不在乎这一身的皮色肉相吗?可那人群中的那些高僧个个衣衫华丽,光彩照人,那些披在他们身上的袈裟随便一件就能抵寻常百姓家几年的口粮,若真是心向佛祖,一身粗布衫,一个木鱼,一串佛珠也可以向佛,这些人,终究添了些俗世的利欲之心,再怎么念佛号,那颗心也不再纯净了,可怜那些还听得头头是道的信众,连这一层也看不透,注定要被这红尘俗世牵绊。
“小瑾,我们也去听听那道法如何?”苏未羽提议道。
穆瑾摇头:“不去,这等法会沾染了俗气,没什么可听的。”
苏未羽有些异样的感觉,他总是觉得穆瑾很有主见,特立独行,但一身的气质风华却让她变得很缥缈,感觉好像她随时都会离开这凡尘俗世一般,而他再怎么努力也抓不到。
苏未启讽刺道:“本就是凡人,如何能做到真正的大彻大悟,穆姑娘这样说岂不是过于苛刻了?”
穆瑾盯着苏未启,冷笑道:“既做不到,那又为何要披上袈裟?这不是往佛祖身上抹黑吗?还不如去了戒疤,还俗的好!苏二少爷说我苛刻,却不想想世间多的是一心向佛的僧人,大慈大悲观自在菩萨曾也是一国王子,却能舍弃男相,做了菩萨,而坐在那里的那些所谓高僧既已归依佛门,却舍不下一个利字,岂非与佛法背离?”
苏未启不赞成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那些高僧也不过是穿了件华丽些的袈裟,穆姑娘就这么多说辞,穆姑娘你又何必这么较真呢?”
穆瑾低头笑了两声,方才说道:“那我同未羽之间的谈话,苏二少爷又何必插嘴呢?”
苏未启连连拱手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穆姑娘不要生气才是。”
这就是在说穆瑾小人之心了,穆瑾听懂了苏未启画中的含义,只是扬起一抹冷笑,果然,苏未启不简单,只是,再怎么不简单,在穆瑾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掀不起什么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