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常让粟宝选择送走姚棂月还是灭掉她之后，粟宝一直闷闷不乐的。</P>

姚棂月越来越惨白，已经白到了有一些发青，血液流动慢得几乎要停止了。</P>

粟宝隔几天要带她回荒山去“充电”，每次‘电量充足’的时候，大舅妈发青的脸色才会变回冷白皮，但她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P>

因为师父父一直在催她了。</P>

天更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姗姗来迟，天黑得很快，苏一尘的车等在荒山脚下，车灯将纷纷扬扬的雪花照得犹如暗夜中跳舞的精灵。</P>

车里面很温暖，苏何问趴在车窗上眼巴巴的看着荒山，问道：“下雪了，我妈要是不小心滚下来怎么办。”</P>

粟宝说道：“放心叭，大舅妈现在膝盖会打弯了，走得可顺溜了。”</P>

苏何闻低头看着平板，面无表情。</P>

忽然苏一尘问：“粟宝，你大舅妈是不是不能留下了？”</P>

粟宝泄气道：“大舅舅，你怎么知道呀。”</P>

苏一尘看向她，这小家伙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不仅他看出来了，大家都看出来了。</P>

所以最近老太太使劲给姚棂月塞吃的，怕她上路后再也没人给她做吃的了。</P>

粟宝抱着怀里的暖宝宝，低声说道：“师父父说大舅妈早已经死了，现在却还留着，所以只能把她送走或者灭掉。”</P>

苏一尘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微微一紧。</P>

“送走是什么意思？”他问。</P>

粟宝道：“就是把大舅妈的魂魄送下去，送走后，大舅妈就等于是真正的死了。”</P>

苏一尘默然片刻，问道：“这跟灭掉有什么区别？”</P>

粟宝回答：“送走还有魂，灭掉就没有魂了，什么都不剩下。”</P>

苏一尘暗道，这不是为难小孩子么。</P>

那对她来说，救出姚棂月到底是对还是错，对她的意义是什么。</P>

苏一尘只觉得心疼，才四岁多的孩子，就要面临大人都无法抉择的选择题。</P>

他伸手温柔的摸着粟宝的头发，问道：“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P>

粟宝摇头。</P>

苏何闻盯着平板，一直没有触碰，直到平板上的亮光熄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