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不见晴天,屋内多阴暗,烛火不明,便将尸体搬到院中进行检验。
木忆荣点头,又上前两步,围在周围的人立刻给他让出了一块儿地方。
木忆荣乃是大理寺侍郎,上京城内出了名的英年才俊,破了不少有名案子的名探案,不少好信儿的人便对木忆荣开口,问他对这具尸体,可有什么高见?
长方木架上面躺着的是一具男生,已经被仵作剥光,不着寸缕。
面白无须,看上去年纪在二十中下旬,双目紧闭,面有痛苦之色。
观其颈部正面无伤,向下胸口处的心脏位置,有一个大洞,胸腹部有大量血液,呈现喷溅和流淌状。
木忆荣在深深的看了一眼死者胸口的致命伤之后,看向瑞草:“这这又是”
瑞草看着死者胸膛处,并非为锐器所造成的伤口,摇头:“不是伪造伤。”
该名男性死者心脏处的伤口,与欢香楼春香腹部的那个伤口十分相似,但是瑞草却说不是伪造伤,那不就是说,这真乃是妖怪所为!
木忆荣急忙又上前一步,伸手就要触碰尸体的伤口,但被京兆府仵作,胡子花白的秋大叔一把抓住了的手腕:“木侍郎,这是老夫的工作,你可不要抢老夫的饭碗!”
秋大叔这话才刚出口,就看到跟在木忆荣身旁的女亭长,伸手将身体的脑袋往旁边一歪。
“你在做什么?”
秋大叔手握一根用来探查伤口深度的棍状尺子,抽向瑞草翻动尸体脑袋的手,但慢了一拍,被瑞草躲过。
他只好呵斥大理寺的亭长不懂规矩,未经允许,就随便翻动尸体。
一开始,便有不少大理寺衙役注意到瑞草这个模样俊俏,但面容冰冷的大理寺女亭长。全都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她,结果就见她面无表情的忽然伸出手,将尸体的脑袋歪在一边,不由得全都惊叹,果然能够在大理寺当差的女人,都不简单。
瑞草似没有听到仵作秋大叔的狮子吼,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指着尸体脖子一侧一个樱桃大的红痕:“这不是利器伤、也不是毒蛇等毒物的咬痕、也不像是掐痕,这是什么痕迹?”
秋大叔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心说这丫头一张嘴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儿,但最后结果是个愣头青,就连吻痕都看不出来。
但随即他转念一想,这丫头乃是好人家的女儿,自然是不知何为吻痕。
只是,这丫头明明是女儿身,却抛头露面的跑到大理寺当差,对着一句全裸男尸,不仅没有避嫌,还看得全神贯注,不耻下问,令他不由得想起今早听到的那个从西市传出来的传闻,心内蓦地了然。
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传声书肆传扬出来的那位动不动就嚷着要吃人,轻功如鸟飞一般,大理寺的那位不好惹的姑奶奶,瑞草女亭长。
“这是吻痕。”
秋大叔如实告知,瑞草却面露不解,有那好事儿之人,便“吧唧”在自己手背,声音响亮的亲了一口:“就是这样吻的。”
更有那爱开玩笑的人,立刻开口笑着反驳:“你这样哪里亲得出来吻痕,要带上激情才行。”
说着,在自己手背深深的吸了一口,将上面浮现出的殷红吻痕给瑞草看。
瑞草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凶手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