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亮刚攀爬到河堤之上,大路那边就浩浩荡荡的冲过来一群人,在奔到程元祥面前时,立刻分为两拨,对着程元祥就突然的哭喊起来。
两拨人一边向程元祥哭着喊冤,一边彼此叫骂推搡,混乱得像是抢食儿的吃的大肥猪一般,一下子挤到了程元祥的身前,差点儿就摞成堆儿,将县令程元祥的官帽都给挤掉了,还险些将程元祥撞倒。
“都给我住手。”
形容狼狈的程元祥一声狮子吼,镇住了吵嚷的人群,但还是有那不听话的人,手欠的又推搡对方两下,结果两拨人险些又打将起来。
从地上拾起官帽的程元祥,拍去上面粘着的尘土,从新戴在头上后,黑着脸问来人为何喧哗吵闹?
两拨人立刻好似一群山雀儿,叽叽喳喳的叫嚷起来,吵得程元祥脑袋都快要炸了,急忙伸双臂让所有人都通通闭嘴。
待所有人安静下来后,程元祥指着一个两鬓花白的老者:“庄老汉,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点名的庄老汉,冷不丁“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哭求程元祥为他做主。说他家宝贝女儿,被沈家一个家仆给拐走了。
一个白脸儿妇人打扮的女子,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喊冤,道她丈夫沈头儿,被庄家的小狐狸精给勾搭的一起去私奔了,抛下她们孤儿寡母,该如何活啊!
庄老汉哭喊着让沈家妇还他宝贝女儿,沈家妇叫嚷着让庄老汉还她丈夫,两方一起跟来的亲戚朋友全都又情绪激动的吵嚷起来,像是一群被扣在簸箕下的山雀儿。
原本在河中作业的冰户,听到叫嚷声,也都停止动作,站在缓缓流淌的清凉河水中,遥遥观望。
沈亮亮指着满脸泪痕的沈家妇,对木忆荣道:“侍郎大人,今日未到的冰户匠人,就是这位夫人的丈夫,名字叫作沈头儿。”
木忆荣刚发现冰户少了一个人,这边就有人说该人与人私奔了,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木忆荣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们如何知晓,他们二人私奔了?”
庄老汉见个白脸的年轻后生出声询问,疑惑的看向程元祥,程元祥立刻介绍道:“这位是大理寺侍郎木大人。”
说完,又快速的伸手向十九亲王与柳师承,对庄老汉和沈家妇等人介绍:“这两位分别是当今圣上的十九胞弟,十九亲王;以及刑部尚书,柳师承柳大人。”
庄老汉等人一听木忆荣等人竟然是这么大的来头,全都呼啦啦跪倒在地,向十九亲王等人行礼。
然后庄老汉气都没喘一口,就立刻开始叫冤,让十九亲王几人为他做主。
沈家妇等人也不甘示弱的叫嚷起来,十九亲王于喧嚣之中,笑着让众人平身,然后用扇子点指木忆荣:“木侍郎乃是大理寺出了名的神捕,你们有任何冤情都可向他说明,他一定为你们做主。”
庄老汉等人全都扑向木忆荣,抱着他大腿喊冤,险些将木忆荣掀倒。
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站在木忆荣身侧的瑞草,立刻“仓啷”一声抽出木忆荣的佩剑:“不得对木侍郎无礼,小心砍断你们手臂。”
所有人看到明晃晃闪烁寒光的利刃,全都退离木忆荣三步开外,瑞草用剑尖儿指着庄老汉:“你,回答刚才木侍郎提的问题。你们是如何断定,那二人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