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瑞草对沈亮亮的审问还在继续,咄咄逼人。
沈亮亮也是不输气势,朝瑞草露出一个轻蔑表情:“亭长大人,又想红口白牙的指证小人什么,往小人身上安什么罪名?”
瑞草没有理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沈头儿:“玉华仙被人杀死那日,你可入过县令府?”
沈头儿眼神游移,最终点了点头:“那日家主听闻县令夫人与玉华仙姑发生争吵,前往劝架,小人有事儿向家主汇报,便前往程府。”
“我当时在场,可却未曾见过你。”
沈头儿眼珠子向左转了转:“小人当时得知家主无暇抽身,便离去了。”
“玉华仙身亡那日,曾在闹市当中,受到曹掌柜言语侮辱,回到程府后又被县令夫人逼迫辱骂,万分委屈的冲回房间。然后气愤难平的玉华仙,拿伺候她的婢女二丫头撒气,二丫头便赌气跑出了院子。当时,二丫头曾迎面撞见你,只是她当时伤心气恼,并未在意,待到事后过了许多天,才忆起此事儿,向十九亲王禀告。”
瑞草说完,眸光凛冽的瞪着沈头儿:“程府大门与玉华仙住处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你来过程府多次,别说你走错方向,乃是当时迷了路?”
瑞草的眼神儿像是一头孤傲狼王,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猎物,沈头儿感觉自己肝胆都要俱裂了!
二丫头从十九亲王身后走出,叉着腰,道她当时并未将看到沈头儿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没想到这畜生,竟然将玉华仙给杀害了。
二丫头一身正气的表示,玉华仙虽然脾气骄纵了一些,但是人并不坏。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人杀了,还被人冤枉成是杀害鹤鸣道长的凶手,在地底也不能为自己伸冤,真是可怜。
说着,朝沈头儿呸了一口,道了一句“可恨”。
“人有时迷糊,不慎走错了路,也很正常。”
这话,又是沈亮亮适时跳出来帮沈头儿解围。
瑞草仍旧盯着满头冷汗的沈头儿:“他说的话,是你的回答吗?”
沈头儿喉咙干的好似沙漠,他舔了舔嘴唇,吭哧瘪肚了半天,没能挤出一个字儿,最后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他的回答。
眼下,沈头儿已经完全依附在沈亮亮的身上,按照沈亮亮给他指出的道路,不管是阳关大道,还是荆棘之路,他都决定硬着头皮走到黑了。
瑞草看着沈头儿,忽的学起木忆荣的语气,微微自信的笑着,语气淡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你与玉华仙的死,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沈头儿不住的舔着干涸起皮的嘴唇,微微歪头看向沈亮亮,但立马就被沈亮亮瞪了一眼,急忙朝瑞草摇头,道他与玉华仙的死,确实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瑞草笑了,像是一个将猎物用爪子压在地上的猛虎:“你若是这般坚定,就不应该起贪心。”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一支银钗,递到沈头儿面前:“你可认识这花钗?”
瑞草手中的花钗,银子打制而成,上面嵌了三朵金箔梅花,每朵梅花的花心之上,都镶嵌着三颗米粒大小的红色宝石,十分精致漂亮。
沈头儿看到瑞草手中的梅花金箔花钗,眼珠子差点儿没从眼眶中瞪出来,掉在地上。
瑞草微弯嘴角,晃着手中梅花金箔花钗,朝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招手:“曹掌柜,麻烦请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