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欲拔出时,被瑞草一把扼住手腕。
所有人全都围拢过来,一脸惊恐的沈夫人一只手捂住嘴,无声抽泣,一只手紧紧将儿子护在怀中,不让他看眼前这一幕。
奔跑得胡须飞扬的大夫,气喘吁吁的没能挽回沈亮亮的一条命,一条白布,覆盖在了沈亮亮的尸体上。
县衙门内已经被清场,静得只有清风卷起地上枯叶的沙沙声。
十九亲王瞥了一眼覆盖着白布的尸体,摇着扇子不以为意的看向木忆荣,语气听上去好似调侃,但又能听得出透着一丝担心。
“忆荣,凶犯死了,你回去该如何交差,本王看护国仙师寻鹤那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木忆荣眉头紧皱:“凶犯我已经抓回,至于是死是活,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了。”
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刑部尚书柳师承,听到木忆荣的这话,立刻瞪起眼睛:“上一次那个刘景山,本官最近才刚处理完,你又给我添这样一个大麻烦。木侍郎,是诚心与刑部作对吗?”
谁能想到,沈亮亮抱着必死之心,丝毫没有迟疑的一下子就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当时就算反应迅速的瑞草,也未能察觉沈亮亮的意图,可见这人真的十分沉得住气,做事儿果决,不留余地。
人死不能复生,柳师承就算再不满,也是无济于事。
他面色难看的扶着额,问十九亲王该如何处理?
十九亲王习惯性的用扇子点指木忆荣:“尚书莫不是老糊涂了,木侍郎才是负责此案的主审,你该问他。咱们只要听从号令行事就好。”
柳师承铁青的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语气像是审问犯人一般质问木忆荣,该如何处理?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带着尸体和另外一位凶手沈头儿回京复命。
十九亲王听到案件了结,扭头笑呵呵的看向沈夫人:“罪犯之家资,理应抄家充公,本王念在你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就查抄一半儿的家产,你就不要想着捐赠给寺庙道观了。”
侦案不行,溜须拍马第一名的柳师承,立刻赞扬十九亲王宽宏大量的美德,冷脸提醒沈夫人还不赶快磕头谢恩。
沈夫人急忙扯着儿子一同跪下,给十九亲王磕头谢恩。十九亲王笑着摆摆手,十分不走心的叮嘱沈夫人以后带着儿子要好好过日人,若是再遇到好的男人就嫁了,但千万不要再生出那贪婪的念头。
沈夫人连连磕头道是,发誓一定会安安稳稳的好好过日子,绝对不会再生出那些庸人自扰的心思儿。
一场由夫妇心生嫌隙引发的轰轰烈烈大戏,最终赔上了五条人命落幕!
沈头儿被判了斩立决,只是,到最后,沈头儿也表示,鹤鸣道长的尸体不是他运到的上京城,也不知道是谁将鹤鸣道长的尸体装进了冰鉴之中。
鹤鸣道长的尸体到底是如何被人运到了上京城,又被谁装进了冰鉴之中,随着沈亮亮的死,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护国仙师鹤鸣得知沈亮亮这个主谋畏罪自杀,果然不出所料的跑到皇帝寝宫里面大哭了一场,又跑到大理寺大闹一场,最后竟然还跑去刑部,逼迫柳师承将沈亮亮的尸体吊到城门口展示。
暑月烈日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轮,若是把沈亮亮的尸体吊在城门口,不出一天就得臭得淌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