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木忆荣的毕薪青急忙咳嗽一声,之前就是他出主意,放木忆荣出来挡枪。这于尚平也不知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怎么老想着拿自己这颗鸡卵,去敲大皇子那块儿石头。
“木侍郎觉得,此案与大皇子有关吗?”
听到御史中丞康崇庆的问话,木忆荣摇头,表明立场道:“案件未调查结束之前,涉案人员皆是嫌疑人。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能随便确定谁就是凶手。”
一门心思咬住大皇子不肯松口的于尚平,觉得木忆荣说得都是没用的屁话、废话。于是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康崇庆,想让自己这位举棋不定的上司尽快下命令,他好去宗人府提审大皇子。
但康崇庆还未开口,木忆荣就先朝几人深施一礼,道他奉命协助御史台查案,寻找失踪的十九亲王。现如今已经看完尸体检验,要去十九亲王府走访调查,就先告辞了。
御史中丞康崇庆忙点头,让木忆荣去忙,若是查到什么线索,务必到御史台知会他们一声。
木忆荣点头称是,然后转身讫去。
望着木忆荣步出司狱司衙门的大门口,毕薪青忍不住一跺脚,问康崇庆,他们不是拿木忆荣来当挡箭牌的吗,怎么不让他去接触一下大皇子,就这么放他离去了?
胆大的于尚平骂了毕薪青一句怂包,道他现在就去亲自会会大皇子,看大皇子能把他怎么样?
毕薪青忙规劝于尚平不要冲动,台院院使权柄则是一脸狐疑的打量着于尚平,问他非得咬住大皇子不放,理由为何?
于尚平确实是有点儿疯狗性格,审案时,时常刑讯逼供,打死犯人。
但是他这一次,对于大皇子有些过于执着了,令人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瞥了权柄一眼的于尚平,表示他完全没有私心,也不是想要立功,只是想要令御史台尽快从十九亲王失踪这个危机当中抽身。
说着,他看向御史中丞康崇庆:“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时查案也是这般尽职尽责,横冲直撞,可不会因为大皇子身份尊贵,就心生畏惧,止步不前。”
御史中丞康崇庆摆摆手,让于尚平不必多说:“大理寺的木侍郎虽然年轻,但很有能力,本官相信他很快就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等到那时再说。”
手中捏着媵侍纤纤那份儿供词的于尚平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
荒寥的深秋,天空总是深沉的颜色,浓墨重彩得仿佛洒满了铅粉一般。
十九亲王府守门的门童,坐在小板凳上,将手臂支在腿上,拄着下巴,打着瞌睡。
不轻不重的叩门声惊醒他的酣梦,门童不耐烦的站起身,走向大门。
自从他家王爷无故失踪,十九亲王的门槛儿都快要被踏平了,前来询问十九亲王是否归家的人真是车如流水,马像游龙,络绎不绝,弄得十九亲王府就像娶亲一般热闹。
童管家每天脚打后脑勺的不停接待访客,不停的回答各种问题,嗓子都哑了。
看门的门童更是增加到三人引客,王府大门还是不间断的响起“砰砰”的叩门声。
这几日十九王府接待的客人,简直比一整年接待的客人还要多,要知道,十九亲王一向是以热情好客,喜欢将人请到家里玩乐闻名。
哈欠连天,有些不耐烦的门童,嘴里吆喝着“来了”,上前将门闩拔下,打开大门。
但当门童看到站在门口的来人时,因打哈欠张大的嘴巴一下子闭紧,眼泪差点儿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