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头,浑身紧绷着,他不敢想,那个人他,居然连这种钱都敢贪。
他如此妄为,是仗着有母后,以为自己不敢杀他?
以为皇兄会看在母后的面上,放过他吗?
“主子,属下敢拿脑袋保证,那一批银子,属下亲手连同名单,亲手交给的陈副将。
还说王爷信任他,一定会好好安置之前的那些老兵,让他们回去安享晚年的。”
“呵,安享晚年?”
男人眸子带着讥笑,“他们哪有机会安享晚年?恐怕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赴了黄泉吧!”
男人说这话时,浑身血液都沸腾着,恨不得立马飞到北临,亲口问问他,为何要那么做?
“主子您这话 什么意思?”
右臂心颤着,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主子的意思,他们将当年遣散回去的老兵,杀了?”
怎么 能 这样做呢?
他们那一批人,是经历了无数次厮杀才活下来的啊?
怎么能?
他们怎么能死在自己人手上呢?
“你以为,死去的人,光是我们查到的这些呢?
在我接手北临之前,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究竟是死在北狄人的手中?
还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没查到结果之前,谁也不能保证!”
右臂越听越麻木,那个时候国将不国,差点出被被敌人打通了大周的门户闯进来。
他怎么敢,怎么敢趁着国难当头的时候,将将士们活命的银子,昧着良心扣下的?
“主子的意思是,您去北临时,从您去北临之前,他就那么干了?” 男人点点头,
“皇兄当年对陈家宠信有加,又对他委以重任管着军需。
我去了军中,除了领兵打仗,其他的一切照旧。
他管着军需,看我没有查他的意思,自然越发得意。
再加之我与他的关系,军中粮食哪怕有人知情,也不敢来我帐中揭发他。
本以为这么多年他兢兢业业,却不想他从入了军中开始,就这般中饱私囊。”
“主子,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沈姑娘送到北临的粮食,以及给将士们的鞋袜等,恐怕也落不到实处。”
右臂简直不敢想,陈国舅这么多年,到底昧下了多少银子。
“这件事情,阿漓会盯着他的。”
他决不会让意意辛苦送到北临的粮食,喂饱了那蛀虫的脏腑。
男人手指轻捻着指腹,“先回城,给阿漓他们去信,先盯着他,待这边处理完,我再去北临,亲自审问他,”
他怀疑,扬州贪腐一事,与陈家脱不了关系。
若是背后牵头之人是李家,他倒不意外。
毕竟皇后野心勃勃,太子又是皇后所生。
她为了太子争权,暗中笼络江南的大臣还能理解。
可是陈家,为何会从多年前就卷入进去?
母后年纪已经大了,皇兄看似对什么都宽容,可这些年,谁也不敢轻视皇兄。
这背后究竟是他一人所为,还是整个陈家都参与其中?
必须要一点点查清楚!
右臂感受着他身上的低气压,也不再多说。
“是,主子!”
应了一句后,让人便又疾行往城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