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的姐姐告诉她,一切处理妥当,医药费她们家全包了,赔偿金给了,道歉对方也接受了。</P>
按理说,事情应该到此结束了。</P>
毕竟严格来说雪之下家也属于受害者,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P>
但雪之下雪乃这人呢,就比较别扭,想着自己坐在车上,附有连带责任,应该当面和比企谷道歉。</P>
但同样因为别扭,她想道歉但是却没有道歉。</P>
因为事情已经结束了,似乎没有必要多此一举。</P>
而比企谷在出院回到学校后,因错过融入新圈子的时机遭受孤立。</P>
雪之下雪乃看在眼里,心里就有一种……</P>
“负罪感?”</P>
“或许是吧。”</P>
“我大概明白了……”</P>
简单来说,就是矫情,犯病了。</P>
当然,夏墨不能这样明着跟雪之下说,她需要换一种委婉的方式。</P>
“事事追求完美的你,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应对不当,理应做得更好才对,但是你没有,所以这就成为了你的一个心结。”</P>
原来我是这样想的吗?</P>
雪之下雪乃愣了愣,思索片刻,缓缓点头。</P>
没错,她就是那样想的。</P>
那家伙,好懂她。</P>
心情复杂的同时,她发消息问道:“你有什么建议?”</P>
去医院挂精神科。</P>
夏墨回复道:“首先要明确一个事实,客观来看,你没有任何过错,这个你赞同吗?”</P>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P>
不能因为高尚的人没有达到自己制定的高标准,你就说人家做错了,不带这样双标的。</P>
“我赞同。”</P>
过了好一会儿,雪之下雪乃才传来回复,显然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么赞同。</P>
“但是站在你的角度来看,比企谷被班里人孤立,有你的一份责任,是这样吗?”</P>
“是这样。”</P>
“综合来说就是,你事实上没有错,但你觉得自己有错,总之就是心里过意不去是吗?”</P>
“……是。”</P>
“那么我的建议是,效仿由比滨的做法,至于其他更多的事,你做不了,也没必要做,更不合适做。”</P>
沉默良久。</P>
雪之下雪乃发来消息。</P>
“可是如今我在你的身体里,怎么效仿由比滨?”</P>
“我也在你的身体里啊,我做和你做有什么区别?”</P>
区别大了,但是雪之下雪乃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接受。</P>
“谢谢。”</P>
“不客气,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见外。”</P>
“???”</P>
一眨眼,下午的课程结束。</P>
由比滨结衣如约来到侍奉部,夏墨如实告知。</P>
“当时那场事故,我在车上。”</P>
“小雪开的车?!”</P>
“怎么可能,比企谷不还活着吗?”</P>
“啊?!”</P>
由比滨震惊地睁大眼睛。</P>
女司机这么恐怖的吗?</P>
夏墨宽慰道:“开个玩笑,我未成年怎么开车,那是我家司机开的车,当时我坐在车后面。”</P>
“哦哦,原来是这样。”</P>
不对,这样问题也很大啊。</P>
由比滨结衣反应过来,犹豫片刻问道:“小雪,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吗?”</P>
换句话说,一开始你和我交朋友的原因,就是这个吗?</P>
她觉得肯定是,不然以“雪之下”的表现来看,怎么可能才有她一个朋友。</P>
“当然不是,中午你和我说那件事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们这么有缘分。”</P>
缘分?</P>
原来可以这样理解吗?</P>
由比滨结衣略显疑惑。</P>
夏墨微笑地表示,可以!</P>
看着“少女”温暖人心的笑容,由比滨结衣当即信了,恢复元气,问道:“小雪现在和我说这件事,是为了……”</P>
“你不是一个人不敢送吗?我也做一份饼干,我们一起送。”</P>
夏墨说完由比滨结衣就抱了上来。</P>
“小雪你真好。”</P>
“结衣也好……”</P>
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