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丁嘉礼端着盘子上楼,一进门就感觉氛围不太对劲,丁雨晴神情严肃,两颊甚至有些苍白。
「你们在这儿密谋什么呢?」
「文汇楼学生自杀的事。」赫斯塔回答,「你听说了吗?」
「哈,今天学校里还有人不知道这件事吗,全都在聊啊,」丁嘉礼顺势在一旁的矮柜上坐了下来,「听说他在天台上还留了遗书,粉笔写的四个大字‘永失我爱",我有个学弟今天还专门过去了一趟……结果整个天台都被封了,根本不让人进。」
丁雨晴微微睁大了眼睛,丁嘉礼的话仿佛让事情出现了另一种可能,「……所以他是因为恋爱想不开的?」
「对啊,很显然么。」丁嘉礼两手一摊,「我有好几个群都在讲这件事,这人好像是今年年初傍上了一个富婆,潇洒了半年吧,估计最近富婆有了新欢,转头把他踹了……年轻人没见过世道险恶,一下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丁雨晴再次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那个‘富婆"是谁,你身边有人说吗?」
「那我上哪儿知道去,」丁嘉礼笑着从装水果的盘子里抓了四五颗葡萄,「总归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你这么关心这件事干什么,那人你认识?」
丁雨晴表情僵硬地摇摇头,「我怎么可能认识……」
「那你反应怎么这么奇怪,」丁嘉礼站直了腰,「你跟这件事没有什么牵扯吧?」
丁雨晴刚要说话,一旁赫斯塔忽然开口,「是我把现场情况描述得太仔细了,可能把雨晴吓到了吧。」
「你?」丁嘉礼一怔,「你在现场?」
「是啊,人就从我脚边掉下来的,」赫斯塔回答,「我这一天什么都没做,到现在除了在警局录口供,就是跟学校心理老师在一起……」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丁雨晴的同学提出要走,几人一起从阁楼上下来。丁雨晴把她的同学送到了楼下,又同赫斯塔一起回到了阁楼里。
丁雨晴呆呆地坐在钢琴凳上,许久也没能将这件事消化。
一个前些日子还见过面、甚至取笑过的人,眨眼间传来死讯,这令她有些难以承受。她心里忽然浮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把那个男生逼上死路的种种情形里,是否也包括她因为「舌根拉伤」而发出的哄笑?那天她笑的时候,那个男生有没有听到?有没有意识到她是在笑他?
「雨晴?」赫斯塔轻声开口,「你还好吧?」
「我……」丁雨晴抬起头,「他……是因为卡嘉夫人的事死的吗?那个‘永失我爱"的‘爱",是指卡嘉夫人吗?」
「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呢,」赫斯塔回答,「等警方调查吧,你最近别再去那个咖啡馆了,我猜这两天警察可能会在那儿蹲守。」
「……如果真的和卡嘉夫人有关,警察……警察会来找我吗?我——」
赫斯塔轻声笑了起来,「想什么呢。」
「我有点害怕,简,」丁雨晴轻声道,「……还有点,难受。」
赫斯塔走到丁雨晴身旁,蹲了下来,她刚想开口说什么,阁楼的敲门声又响,赫斯塔起身开门,丁雪阳带着苗苗站在外面——两人刚从外面回来,苗苗身上还背着小书包。门一开,她便猛地往里冲,边冲边喊,「我也要玩钢琴!!」
时一苗的聒噪迅速打破了阁楼里的伤感,在丁雨晴为她重新打开钢琴琴盖后,她兴高采烈地伸手砸琴,锤打出一阵接连不断的声响。
丁雨晴皱起眉头,「哎呀呀呀,不是这样弹的——」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丁雪阳拉来一个凳子坐下,「感觉小晴好像不太开心?」
「学校里有个人自杀了。」赫斯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