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的变凉了。”从店里出来,秦叔感叹着,把手上拿的破夹克披起来,回头提醒宋寒远:“寒远,你要穿厚点,别仗着年轻,老了有的苦吃。”
宋寒远关了游戏厅的灯,把门拿铁链子锁上,哗啦一声拉下卷帘门,锁好,这才抬头:“没事,我不冷。”
秦叔被冷风灌着,咳嗽了两声,摇了摇头:他年轻时血气方刚,何尝不是如此。
宋寒远把秦叔送到巷子口,这才往回走。
秋风瑟瑟,宋寒远把胳膊上的袖子放下来,想起医院里穿着单薄的宋楠,眉头深深拧了起来。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先前抱着肩头,站在馄饨摊边瑟瑟发抖的江小茶。
“瘦得跟猴似的!!”宋寒远闷声评价,想起这猴子居然是江墨离那个蠢货的妹妹,烦躁的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
宋寒远没立即回家,走进了一幢筒子楼。
筒子楼狭窄逼仄,一层楼有数十户人家,走廊里摆满了蜂窝煤、煤气炉子、简易的灶台、鞋架子等等,头顶飘扬着花花绿绿的大裤衩、粗布衫……
宋寒远早习惯了这样糟糕的环境,淡然的走到最里面那间,敲响那户人家的门。
破旧的木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条缝,花白头发的夏奶奶探出头来,眯着老花眼一看,忙把门打开来:“寒远啊,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宋寒远边走边问:“奶奶,小飞在么?”
夏奶奶努了努嘴:“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屋里,敲了半天门也没理我,你帮我看看他怎么回事呢?”
宋寒远点点头,穿过只能放下一张方桌的客厅,走到小飞的房门前,撩开塑料的串珠窗帘,敲了敲门。
卧室内没动静,宋寒远试着拧门把手,门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