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咖啡站起来，调低了收音机的声响，不急不躁的走到妈妈跟前，挽住她的胳膊：“妈妈别上火，我这里有人送了进口的咖啡，我给您泡一杯尝尝呀！”

妈妈甩开她的手，叉住腰骂：“杨美莲，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不是？有两个客人捧着，就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是不是？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跪在雪地里求我给你口饭吃的时候，是多廉价，现在给我装什么装？”

“老娘能捧你当这娱乐城的头牌，也能让你继续当乞丐！年轻漂亮的姑娘多的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妈妈这是忍了多时的火，趁着这次陈总的事，一股脑全发泄了出来。

杨美莲听得脸上的表情变了三变，才收起那股子高傲的劲儿，伏小做低的再次挽住妈妈的胳膊：“妈妈，您瞧您，怎么真就生气了呢？我在妈妈这里，还能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么？我还指着您赚钱，指着您捧我呐！”

妈妈瞧杨美莲表现得乖巧些，被压得锐气全无，才冷眼瞥她：“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为什么不出去接客？”

“妈妈……您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杨美莲扶着妈妈坐下来：“我不是不去接客！而是我知道陈总喜欢我，在借他抬高身价！”

妈妈拧眉：“抬高身价？”

她非常不悦：“你的身价还不够高？在这夜总会里，你就是最高价，你还想怎么样？杨美莲，你别得寸进尺！”

“妈妈，您看您又误会了！我不是要问您要价！我啊……是要让这些大老板们知道，我杨美莲不是他们想叫就能随时叫得到的！有个词叫‘奇货可居’，妈妈您听过么？”

妈妈没念过几天书，对这些咬文嚼字的东西丝毫提不起兴趣：“别给我整这些乱七八糟的，陈总那儿，你给我立即去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