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王楚安一个跨步将瞬间瘫软的一小只抱在怀里。
半个多小时后,头戴纱布的一小只骤然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她慌忙看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厉庭川。
没有一丝力气的一小只,在下地的一瞬间便狠狠跌落在冰硬的地板上,她艰难地爬行至厉庭川身边,她扯着厉庭川赤裸的臂膀,大声哭泣道,“哥,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不要我了吗?我是你最爱的宝宝啊,我是你最爱的小崽子啊,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不管的?你起来啊,起来啊,你起来护着我啊,你不管我了吗?”
她将男人冰凉的大手覆在自己苍白的小脸上,“哥,你摸摸我,摸摸我啊。你不是最喜欢摸我的小脸吗?前天东哥哥打我了,打得可疼可疼了。你在手术室都没有护着我。我如果再不听话,东哥哥还会打我的。你醒过来,醒过来护着我呀。”
“我不想画画,不想画画了,你醒过来呀,醒过来,和我一起胡闹啊。你护着我呀。你这么躺着,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护着我了。哥,我害怕,我害怕……”
一小只趴在男人床边,哭得歇斯底里,阵阵哀嚎声,引来了在走廊里商榷病情的所有人。
王楚安和江伦军所有高级指挥官们站在门外全部红了眼眶。
“哥,你不是最害怕我饿死街头吗?没有哥,我真的会饿死的。我这颗榆木脑袋,真的不灵光,真的会被人骗的。哥,你醒一醒,醒一醒好不好?我不回江城了,我要留在缅甸,我要给哥养老。你醒一醒,醒一醒呀。哥只要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哥。我会乖乖的,我会听话,我再也不惹哥生气了,我再也不和哥犯犟了,我会做哥最乖最乖的宝宝……”一小只抱着厉庭川的的大手有好几次哭得抽抽噎噎的回不过气来。
一小只打着赤脚,就这么跪在厉庭川床边,喋喋不休地保证着。
可不管一小只怎么哭,不管一小只怎么喊,也不管一小只怎么摇晃眼前的厉庭川,他就像死人一般脸色暗青的静静躺在病床上。除了微弱的呼吸,他和死人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一小只,不堪一击的一小只,眸中唯一的光也消失殆尽了,她冷笑着靠在了柜子上,她浑身上下没有了一丝力气。
她真的相信了若干年前那个江湖术士的话,“你是煞星,你是不详之人,父母因你早年去世,以后亲近你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不详之照。这是命,躲不掉,逃不开……”
她默默蜷缩在厉庭川床边,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滴的大颗大颗淌了下来。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监护着厉庭川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生命体征。小小的一小只像被人勾了三魂七魄,失魂落魄地守护着眼前最爱她、最包容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