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抬眼看了看身边的蕙风喜雨,蕙风立刻将一屋子的下人都带了出去。喜雨则哄着小郡主出去吃点心。
程谨松见此情形,心中暗道:“来了来了,阿娘要找我算账了”
“松儿,弟弟妹妹们年纪小,虑事不周全,你是做长兄的,怎么也不周全了?”
宁氏的声音虽然挺平静的,可程谨松却觉得如同一记重鼓敲在自己的心上
是啊,他比弟弟妹妹大那么多,原本该是弟弟妹妹们的主心骨,怎么遇到事情,就乱了方寸呢?
“阿娘,儿子错了”程谨松立刻跪下认错。
“松儿,你是阿娘的长子,将来得担起门户,身为一家之主,一招不慎就有可能满门倾覆,所以阿娘对你,要比对竹儿松儿小白他们更严厉。”
宁氏站在跪在地上的大儿子面前,抬手轻抚着儿子的头顶,很严肃地说道。
“阿娘,儿子明白,今日是儿子错了,儿子不该只看眼前的一点,而是应该胸有全局。”
程谨松只是厚道,他可一点儿都不笨,他阿娘一点拨,他就立刻明白了。
“嗯,阿娘知道松儿聪明,只是平日里被你二弟三弟的聪明掩盖了。松儿啊,你明春考了武举,就要正式从军了,咱们家的规矩,就算考中了武状元,你也得从普通小兵开始历练,那时阿爹阿娘,你二弟三弟小白都不能陪着你,你只有牢记胆大心细小心谨慎这八个字,才能平平安安的。”
宁氏看着跪在地上,都到自己胸口的大儿子,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涩。
孩子长大了,总有一天要离开她去闯他自己的天下,可做阿娘的心,自从放在儿子身上,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阿娘,您放心,儿子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等儿子卸甲归园,就能长侍在你的膝下。”
程谨松幼时曾亲眼看到过,永宁关战起,他的阿娘因为担心他阿爹,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睡。他知道那种牵挂亲人的滋味儿。
“好,我松儿智勇双全,阿娘放心。”
宁氏抚摸儿子的头顶,轻声而坚定地说,就像当初新婚第七天,她送丈夫出征时,曾对丈夫说的话一样,只不过那时她是妻子,现在她是阿娘。
“松儿起来,和阿娘说说今日发生之事的细节。她们虽然回了话,可到底不曾亲眼看见,说的并不清楚。”
宁氏拉起了儿子,对他轻快地说道。
程谨松答应一声,站起来扶着阿娘坐下,又倒了一杯果茶送到他阿娘的手中,这才细细讲了起来。
就在程谨松对他阿娘讲今日发生之事的时候,程谨枫被他二哥逼着,也将今天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程谨竹听完,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三弟,你说那何府的四姑娘突然中毒死亡,你可亲眼看见了?”
程谨枫摇摇头道:“没有,那会儿大哥和我都在外面马车旁守着小白和狼阿爹睡觉。这消息是我们在去接你的时候,听三舅舅的长随说的。”
“不对,小白或许到了时间就要午睡,可狼阿爹绝不会,定是出了什么事?我得去狼苑看看。”
程谨竹拧眉说道。
“可是二哥你都熬了三天两夜,不先睡会儿么?狼阿爹挺好的,没有任何不正常啊。”
程谨枫看着他二哥有些泛红的眼睛,心疼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