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个排队的百姓拿到的喜钱,都是从小郡主手中领到。
看着下人们来收空空的大箩筐,程谨竹赶紧将妹妹抱起来,他大哥念在今天是二弟的好日子,就没和弟弟抢妹妹。
其实程小白是想自己走路的,可是她的三个哥哥总是把她当成没有腿的小孩儿,只要三个哥哥在身边,程小白就没有多少走路的机会。
唉!哥哥们太疼自己,真是个甜蜜的负担呢!
程小白口里说着自己可以走路,可一双小手却诚实的环着她小二哥的脖子,还时不时淘气地往她小二哥的脖子上吹口凉气儿
兄妹三人来到上房之时,宁氏正和母亲嫂子弟妹商量设宴请酒之事。
程谨竹听了赶紧上前说道:“外祖母,二舅母,三舅母,母亲,以竹儿之见,现在不是设宴摆酒庆贺的时候。”
宁氏皱眉道:“之前你连中小三元,你说还在孝中不便设宴,阿娘依了你,可如今你中了解元,咱们家也出了孝,再不设宴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程谨竹摇头道:“阿娘,如今阿爹在永宁关,阿娘身子沉,便是有外祖母和舅母们帮衬,府中设宴,阿娘这女主人又怎么能安心养胎?”
见外祖母她们眉头微皱,脸上有了些犹豫之色。程谨竹赶紧接着说了起来。
“不若等明年春闱之后再行设宴,到时,若是永宁关没有战事,阿爹也能回来,咱们家便是三喜临门,岂不是更好?”
宁氏摇头道:“那也太委屈竹儿了。”
程谨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阿娘千万别这么说。在竹儿心中,一家团圆,平安,比什么都重要。若是现在办喜宴,万一有那不长眼的冲撞了阿娘,可怎么办?”
当日生小白时,阿娘人事不知,躺在血泊之中的情形。一直深深刻在程谨竹的心里。
所以阿娘再次有喜,程谨竹是最紧张害怕之人,只是他一直将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有人发觉罢了。
“这竹儿说的也有道理,他父亲不在家,叫三个孩子招待宾客,也实在是为难他们了!”
崔老夫人看向女儿,轻声说了起来。
宁氏眉头微蹙,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原确不适合摆酒。只是
程谨竹似是猜到了他阿娘的顾虑,只笑着说道:“阿娘,阿爹虽然不在家,可大哥这个少族长可在家呢,就算族老们想生事,还有大哥弹压他们。”
程谨松瞪了弟弟一眼,立刻上前说道:“阿娘放心,族老那边有儿子安排,他们不过想沾沾喜气罢了,如今二弟高中,咱们家只会越来越兴旺,族老们也不会太过份的。”
崔老夫人欣喜地看向大外孙,这孩子如今也会动脑子了,不再是个只知道逞匹夫之勇的鲁直之人。
宁氏笑笑说道:“既然你们兄弟都说不摆酒,那便先不摆了。不过竹儿,回头放你三弟出来,叫他安排人多采买些米粮布匹,捐给安养院和育孤堂。”
程谨竹知道阿娘心疼三弟一个人被关在书房里,赶不上家里的热闹,便笑着应了,反正收拾弟弟有的是时间,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