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久违的话,宁氏含着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爹,女儿的女儿都四岁了呀,您还是只会这一句哄孩子的话!”
“唉,你小的时候一哭,阿爹就这样哄你,你立刻就不哭了如今你都是当娘的人了,阿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你喽”
宁老先生长叹一声,追忆从前。
宁氏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挽起他的手臂,低声道:“阿爹给囡囡买糖,囡囡就不哭了”
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宁老先生低声道:“好,阿爹给囡囡买糖吃。”
“娴儿呀,莫生你阿娘的气,她老了,脑子僵了,有些事情一时转不过弯来。她心里还是疼你的。”
宁老先生轻叹一声,还得替老妻描补一番,可不能让女儿冷了心。
宁氏低声应道:“阿爹,女儿没有生阿娘的气。等这事了了,女儿就去向阿娘赔罪。不管怎么说,女儿顶撞阿娘就是错了。”
宁老先生摆了摆手,“倒也不必赔罪。阿爹了解你,也了解你阿娘,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过阵子就好了,母女哪有过夜仇的。”
宁氏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里清楚,母女之间到底有了裂痕,只怕再不会像从前那样亲密了。
京兆府受理了宁国公府的状子,派一个班头带着几个衙役前来提拿人犯。
何满将堵了口,五花大绑的程思逸和双喜移交给衙役。
又备了车轿,送昨夜亲眼见证程思逸下毒,又在与双喜的对骂中口出狂言,将自己的计划全说出来的两位族老以及那位退下来的老师爷前往京兆府。
程思逸被带上公堂,口里的麻核桃一被取出,就叫嚣自己是国公府的二爷,京兆府没有权利拿他。
李大人冷冷一句,白身庶民竟敢咆哮公堂,先打二十杀威棒。
一板子下去,程思逸就立刻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他身上既无功名又无爵位,只是个普通的庶民,一个衙役都能对他动板子。
程思逸被打得鬼哭狼嚎,二十板子打完,就已经气若游丝,看上去仿佛要不行了。
跪在一旁,看到二老爷被打成个血葫芦,双喜吓得浑身乱颤,二老爷那么胖都扛不住,她这小身板,不要二十板子,只怕十板子就得送了小命。
“老爷饶命啊,奴婢招供”
李大人都还没开始审双喜,双喜就嗷嗷叫着要招供。
生怕被打板子的双喜立刻招供起来。
将程思逸在何时何地收买她,许了她什么好处,要她做什么事情,又在何时何地给了她蒙汗药等等全都详细地说了起来,比昨夜在地牢里说的还详细。
两位族老,退休的老师爷也都纷纷做证。
半死不活的程思逸心惊胆颤,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班头看多了这种耍滑头的犯人,不由冷笑一下,给一个衙役使了眼色。
那个衙役飞快跑开,没多一会儿,就端着一盆飘浮着许多碎冰块儿的冰水,兜头泼向程思逸。
激得程思逸险些儿原地跳起来。
另一班衙役很快将卖蒙汗药和毒药的掌柜以及小伙计全都抓了过来,看到这两个人也被抓了,程思逸彻底绝望,他知道自己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