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知道小儿子的性子,他将自己打磨的那般内敛,真不知道在清阳书院吃了多少的苦头!
“阿娘,枫儿不苦!将来再考清阳书院的学子才苦呢!儿子在清阳书院三年,打破了所有能打破的记录。您不知道,学兄学弟们看儿子的眼睛,那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呀!”
程谨枫看到阿娘难过,赶紧说笑起来。
“你啊!”
宁氏轻轻托起三儿子的右手,只见他拇指食指中指上的的茧子极硬,虎口掌心的茧子也能硬得像石头一样。
宁氏就知道这三年来儿子过得有多苦了,他既要读书作文章,又要苦练祖传的枪法。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少精力,能撑得住这样的苦学苦练!
“阿娘,儿子真的很好,您试试,儿子如今身子骨可结实了。”
程谨枫赶紧将他阿娘的手引到自己的手臂上,让她去捏自己那**的胳膊。
“枫儿这三年辛苦了,先在家里歇几个月。你年纪小,不急着去考科举。”
宁氏知道三儿子的计划,可她舍不得孩子这样连轴转,这个最贪玩的儿子,竟比他二哥玩的时间还少。
“阿娘,二哥十二岁时都高中状元了,儿子已经晚了许多,不能再耽误啦”
程谨枫赶紧笑着说道。
程谨竹走过来笑着说道:“你知道我十二岁中了状元,你却不知道皇上为了我这个状元愁成什么样了。”
程谨枫还真不知道,立刻追问起来。
“当日我中了状元,皇上都不知道将我放在哪里才好。就算是进翰林院做庶吉士,我的年纪也太小了,要不是学问实丰比不过我,那些老先生们冒得酸气都能把我腌成一坛老酸菜了。”
“散馆之后,若不是大舅舅强烈要求我去刑部历练,皇上还得为难呢。庶吉士散馆后通常要外放为官,哪里愿意要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主掌一府政事呢?”
程谨竹轻叹一声,他虽然才学过人,奈何现在的官场还不是他理想中的官场,想要改变许多现状,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自己吃过的苦,程谨竹不想让弟弟再吃一遍。
“二哥,我阿娘,儿子想去考科举,不过是咱们家不可有白丁,考完之后,儿子还是想经商。”
程谨枫转身看向阿娘,有点儿不安的说道。
宁氏听了三儿子的话,宽容地笑了起来。
“松儿,阿娘从来没打算强迫你当官,你将来的路由你自己决定。如今咱们家,有足够的底气,让每个孩子都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尽管放开手脚去做,成功了,阿娘为你骄傲,若是不成,只当积累经验了,阿爹阿娘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枫儿,你才十二岁,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去尝试!只管放手大胆去做!”
你阿爹说过的,咱们家的小鹰长大了,尽管展翅高飞,不论你们怎么飞,飞到哪里,都是阿爹阿娘最心爱的孩子们!”
程谨枫听了这话,怔愣了片刻,他以为自己如今学问很好,考科举完全没有问题,阿爹阿娘就会希望他当官,毕竟经商是贱业,商人的地位在大楚一直不高。
万万没想到,阿娘从前对自己的承诺并没有改变,他还是可以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
“三弟,朝堂上有阿爹,有大哥,有我,足够了!你尽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