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钢的琴》首映(2 / 2)

我是演技派 陈奔驰 2081 字 6个月前

贺新只得回头冲着自己的小乐队喊道:“来,咱来个步步高啊,降B啊!”

“一二三,走!”

独特的广东民乐《步步高》的旋律响起,曲如其名,旋律轻快激昂,层层递增,节奏明快,音浪叠起叠落,一张一弛,音乐富有动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摇摆。

从沉重的《三套车》到轻快的《步步高》,尽管观众对莫名其妙的画外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音乐的转换以及难得一见的中国民乐让他们也跟着旋律开始轻轻摇动身体。

镜头再度缓慢横移,灵棚、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送葬的人群,还有那个大大的“奠”字,虽然老外们不认识那个四四方方的汉字,但并不妨碍他们都欢乐的笑起来。因为底下有一行字幕“这是一个传统的中国葬礼!”

“哇,太让人惊讶了!”

“当然,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一个露天演唱会呢!”

“难道这就是一部音乐喜剧?”

“这个长镜头太漂亮了,充满了惊喜和意外!”

观众们窃窃私语,在电影节混的观众大都都是懂行的,长达六七分钟的影片开头,就是一个一镜到底的长镜头。而且远景、中景、特写和横移的变化都非常出色。

镜头一闪,跳跃到了另一个空旷的场地,这是一个仰拍的镜头。一男一女,落魄和名贵。与之对应的景深处,破败的屋檐和严密结实的屋檐。

“离婚,就是相互成全,你放我一马,我放你一马的事!”

“我同意!”

“同意就好!”

“家里冰箱、彩电、洗衣机,你看着搬吧!”

“我什么都不要。小元我要带走。”

“什么?小元你带走?”

“陈桂林,我告诉你,孩子跟你是不会幸福的!”

“你少拿幸福吓唬我,小元很幸福!”

……

随着两个人的对话,观众看明白了,这一男一女要离婚,涉及财产分割还有孩子的抚养权,矛盾焦点显然双方都要正孩子的抚养权。

银幕上随着剧情的发展,观众们终于发觉受骗上当了,这根本不是一部什么音乐题材的电影,而是一个穷困潦倒失业的父亲,为了能够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用工厂废弃的钢铁为女儿铸造了一架饱含父爱的“钢的琴”的故事。

工厂里的钢琴,真的是在工厂里用钢做一架钢琴。

不过影片的视角独特,幽默诙谐。尤其是贺新在片中用他不留痕迹的表演风格完完整整地塑造了一个真实而特别的父亲形象,他带有超越常规的黑色幽默的表演,让整个影片拥有温暖的质感。

失业对于西方人来说也是感同身受的,但电影中贺新饰演陈桂林用他充满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和豁达乐观的生活态度将平凡无奇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充满快乐与激情。当看到陈桂林与女儿在一起,与众工友在工厂里热火朝天的铸造钢琴的时候,可以让人看到生活艰辛以外的温暖质感,同时又清新、生机盎然。

同时电影中那些苏联老歌,同样引起了不少观众的共鸣,别忘了这里柏林,曾经民主德国的首都。每每这些音乐响起的时候,观众的情绪不由自主的被带动。

说实话,一开始贺新还担心当观众发现这其实不是一部音乐题材的电影,会不会提前退场?

退场的观众有,但是不多,他默默数了一下,现场近六百名买票入场的观众,中途离开的绝对不超过十人。说明观众是接受这部电影,愿意看下去。

当影片的最后,小元坐着新爸爸的雪白的宝马车来到破旧不堪的工厂,用那架钢的琴为旧爸爸弹奏一曲钢琴曲。这个男人终于没有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但也充分诠释了一种什么叫有一种爱叫放手!

“哗哗哗……”

……

“这是一部有生命的电影,荒诞中存在着真实,疏离感中包含着不愿触及的过往。美国人只能造出钢铁侠,中国人却能造出钢的琴!音乐和画画渲染极富感染力,可惜节奏控制得并不算好,有些段落有些松散不够集中。”

——《银幕》

“对工厂时代的深情祭奠,超现实主义的情境与画面,细节安排独到精心,对黑色幽默的把握恰到好处。怀念那个不浮躁的时代,中国工人阶级的真实写照,幽默中带着淡淡哀伤,苏联味道很浓,库斯图里卡的风格。音乐本是反电影的行为,但导演很聪明,用前苏联音乐推动剧情的发展,是特色也是弊病,这种无产阶级的浪漫情怀让废墟之中透露着一股生之希望。”

——《综艺》

“难得的好剧本和一群让人难以置信的好演员,情怀也很饱满。但导演这个功能几乎完全缺失,基本是靠平移镜头和固定镜头把演员出色的表演装进画框里就了事了,谈不上任何调度。有些地方剪辑得毫无意图可言。最糟糕的是声音的处理,音乐堆得太多,而且音乐的进和出都很草率。”

——《好莱坞报道》

第二天,三大场刊都对《钢的琴》做出了评价,负面评价几乎都集中在剪辑和音乐这两个比较有争议的地方,而对演员的表演却是一边倒的好评。

主要还是因为张蒙是新面孔,媒体对这位年轻导演总会存在一些审视,最终场刊还是给《钢的琴》打出了25分。

在已经亮相的七部电影中排名第三,仅次于获得一致好评的《口哨》和罗曼波兰斯基的《影子写手》,前二者分别获得29和2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