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精灵的魔法制品的确很好，问题是我们用不了。他们的魔法制品拿上来几个月就坏了。”费杰明说，“打这个主意的人不知道有都少，没人成功是有原因的。黑暗精灵喜怒无常，卑鄙无耻，根本不尊重商业合同，跟这样的人没法子做生意。别说灰矮人，就是夺心魔都比黑暗精灵好，夺心魔只是喜欢吃脑子。”

“只要让他们以罗丝的名义发誓就行。”邓肯说。

“可他们并不愿意以罗丝的名义发誓。”费杰明说，“就算发誓了也没用，他们总是会在誓言里留下漏洞，我们又没多少黑暗精灵的语言专家。”

黑暗精灵的语言十分精密，一个词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下，可以表示完全不同的意思。除了黑暗精灵自己，外人很少有能够弄清楚的。

牧师和法师都有通晓语言的法术，用了以后就能听懂和说指定的语言。问题是法术并不能区别语言里面的精妙区别。

就好像外国人学了中文，能明白床前明月光是什么意思，但不可能理解这首诗里面的情怀。黑暗精灵的语言比汉语复杂十倍，各种暗示，倒转，限定，阴阳词性的区别，光靠一个法术根本没办法了解。

“我倒是研究过一阵子。”邓肯说。

“是吗？”费杰明拿出一张羊皮纸，“这是我一个朋友和黑暗精灵签订的合约，以罗丝之名立约，你看看里面有什么问题。”

邓肯接过来一看，这是一个购买黑暗精灵军队制式盔甲的合同，上面详细的列明了盔甲的样式结构和质量，看起来万无一失。

“这里有十二个陷阱。”邓肯说。

“十二个？”费杰明看着邓肯，“我找了黑暗精灵语言的专家，他找到了十个漏洞，你说有十二个？”

“十二个。”邓肯很确定，“常见的就不说了，最隐蔽的两个，一个是交货日期，另一个是交货地点。”

“交货日期很清晰啊。”费杰明说，“太阳历41123年3月31日。”

“不不，你弄错了，合同订立日期用的是太阳历，可是中间有个间隔，后面交货日期用的并没有规定是太阳历。按照黑暗精灵的惯例，合同上没有约定，那就是黑暗精灵自己的历法。”邓肯说，“那是在八百年以后。”

“那交货地点呢？”费杰明问。

“交货地点也一样，前面约定的地点是李斯特地区，指的是你们……地表的李斯特地区。中间被隔断了，后面的李斯特就是幽暗地域的李斯特地区。”邓肯说，“那地方在下层幽暗地域，就算是黑暗精灵也不会随便去的。”

“你不是在骗我吧？”费杰明说。

“你可以去找真正的专家验证。”邓肯说。

“你等一会儿。”费杰明拿着羊皮纸进去了。

“喂，你不会是胡说的吧？”布莱克问。

“当然不是。”邓肯自己就是个黑暗精灵，对里面的门道再清楚不过。

“要是胡说的话，我可被你害惨了！好好的一门赚钱生意，全给你搅合了！”布莱克说。

不是在说救女儿吗！怎么变成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