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邓肯没有拒绝，上了史东的马车，一路朝着大拍卖行飞过去。沿途已经戒严了，所有道路全部封锁，满大街都是大拍卖行的军人。

进出大拍卖行的货运马车都被截停了。长长的马车堵在路上，看不见尾巴，全都在等着邓肯通过。大拍卖行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商业机构，做生意的。

拍卖这门生意，物流乃是重中之重，今天居然宁愿截断物流也要让邓肯先行通过，可见这事真的震动巨大。邓肯一路开着预知能力，就怕忽然被人干掉了。

进入大拍卖行主体建筑之后一路不停，往圆球最深处一路跑过去。一直到圆心处马车才停下来。

“下车。”史东说，“跟我来，这里是理事会，不可喧哗。”

大拍卖行理事会所在的房间很奇特，全封闭，一个窗户都没有，门是临时开的，人进去以后关上，长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地面是软的，墙壁也是软的，摸上去和惠特曼的手感觉差不多，还带着一丝生物的腥臭味，似乎是生物的内脏。

天花板很矮，大概只有两米高，给人的感觉很压抑。邓肯就在想万一来个野蛮人怎么办呢？全程低着头吗？那要是来一头龙呢？或者巨人。

理事会一共有五人，其中两个夺心魔，一个人类，一个精灵，再加上史东个灰矮人。夺心魔在幽暗地域上层不是很常见，其实就算在幽暗地域下层，也不是到处都有。

在理事会里面却有足足两个，人家传说大拍卖行其实是夺心魔浮空战舰，并不是无的放矢。而且这个房间给邓肯的感觉很不好，其实不应该来的，太危险了。

四个理事围成一圈，相向站立，互相看着对方，没有看邓肯一眼。中间有一个缺口，史东站到缺口上，也看着其他理事。

“你说你在拉斐尔身上找到了巨龙的尸体？”

沉闷的声音在房间里四面八方响起，邓肯根本分辨不出是哪一个理事说的。或许根本就不是这些理事说的，而是这间房子在说话。

邓肯拿出储物戒指，“准确的说，我发现了一个戒指，里面放着一具巨龙的尸体。”

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了戒指，邓肯防守，那股力量把里面的巨龙尸体放了出来。五个理事飘了过来，围着巨龙尸体慢慢转圈。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才停下来。

史东忽然开口：“对不起，刚才我必须那么做，因为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如果我不那么说的话，灰矮人会起疑心。”

起疑心？这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是一个灰矮人，可我已经在大拍卖行服务三千年了。”史东说，“我的后代，我的亲戚，全部都死光了。”

“所以呢？”邓肯问。

“我的立场并不偏向其他灰矮人，我只是想要在拍卖行……成神。”史东说。

“成神？”邓肯问。

“幽暗地域的贸易之神。”史东说，“这是我们理事会的集体目标。只要我们运营的够久，切入够深，迟早可以勘破贸易的秘密，掌控整个幽暗地域的贸易，成为贸易之神。”

成神的方式有很多种，这也许也是其中一种吧，邓肯并不十分清楚。

“要做贸易，必须保持中立的立场，不能偏向哪一边。以前我们偏向灰矮人，是因为灰矮人能够提供大宗货物。”史东说。

“可如果他们暗中谋害了圣龙亚当的女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个夺心魔说。

“但为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要杀掉圣龙亚当的女儿？”

“还不能确认，只能怀疑。”

“那么灰矮人无端端杀掉一头巨龙做什么？”

“谋财害命，自卫反击，什么都有可能。也不一定是灰矮人先动手，也许是巨龙想要杀矮人，结果失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