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矮人？”邓肯问，“还是人类？或者是侏儒？不会是精灵吧？”

灰矮人和黑暗精灵有仇，灰矮人诸神刚刚大败一场，被邓肯杀了五个化身，连地狱要塞都丢了。如果有个黑暗精灵主母愿意投靠，他们肯定很高兴。

不过狼蛛主母是邓肯这个身体的母亲，邓肯杀了五个神的化身，就是把这五个神得罪透了。

他们要是还有理智，就会好好对待狼蛛主母，但要是有谁被怒火蒙蔽了双眼，一刀把狼蛛主母砍死，那可怎么办？

至于人类侏儒什么的，他们不一定愿意接纳一个黑暗精灵主母，就算愿意接纳，也只是当做闲棋冷子，待遇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精灵神王就不同了。地表精灵和黑暗精灵是死敌，比灰矮人的仇大多了。如果狼蛛主母愿意投靠过去，变身成为地表精灵，一定能获得很高的地位。

“你不要瞎猜了。”狼蛛主母很是惆怅，“我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从来没想过？”邓肯笑了笑，怎么可能没想过呢。

黑暗精灵这种社会，爬得越高，越是危险，谁不想着后路。

“好吧，我想过，但居然成真了。”狼蛛主母说。

“那么沙蛛家族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邓肯忽然问，“你出卖了她们。”

“你怎么知道？”狼蛛主母很是疑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是因为沙蛛雕像？”

除了沙蛛雕像，邓肯还在狼蛛主母身上使用了时空领域，看到了狼蛛主母一生的变化。她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雌性黑暗精灵，在三千年前忽然有了巨大的改变。

并不是那种家族被灭，所以隐忍潜伏的改变；而是阴谋诡计得逞，变成了罗丝的宠儿。众所周知罗丝喜欢的是什么。

“你还提到了玛雅。”邓肯说。

“没错，那时候我和玛雅一样，身为长女，却得不到应有的地位。被寄养在狼蛛家族，备受打压，只能暗中积蓄力量。”狼蛛主母说，“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了机会，出卖了沙蛛主母，毁灭了沙蛛家族，和当时的狼蛛主母，终于上位成为狼蛛主母。”

“既然你已经投靠了别的神，为什么还要阻止我进攻蜘蛛巢城？”邓肯问，“你这样留在蜘蛛巢城，不是更加危险吗？”

“我已经不能回去蜘蛛巢城了，但也不想现在和蜘蛛巢城翻脸。”狼蛛主母说，“我必须立下足够的功勋，才能获得新主人的宠爱。你进攻蜘蛛巢城，会影响我的计划。”

“难道你没想过要自立吗？”邓肯忍不住说。

“自立？我为什么要自立。”狼蛛主母说，“我又不是神。”

“只有自立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邓肯说。

“你觉得你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吗？”狼蛛主母哈哈大笑，“你先想办法活到我这个岁数再说吧，二十多岁就死了，在我们黑暗精灵来说叫做夭折。”

邓肯的处境的确十分危险，但是他绝不会后悔。就算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这么选择。

这时候蜘蛛巢城里面忽然传出来巨大的爆炸声，不灭之火冲上半空，转眼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