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画画吗?姐姐替你铺纸。”
此物最是适合用来以油墨作画,绾绾许久未碰,也是有些手痒,遂笑着点了点头。
连雅致为人温柔,替绾绾铺好纸,又拿布裙给她系上。
古色古香的桌案上燃着木香,袅袅轻烟。
垂眸少女执笔而立,周身似乎镀上了一层浅色的柔光,鸦色长发自然的垂落,一缕落在莹白颊边。
都说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会越来越像。
绾绾落笔做画的模样,竟也有了几分原不属于她的冷艳。
墨染黑白纸,一笔一道的蕴出一个修长霸气的身影。
朦胧山景间,男人执剑而立。
画到面部时,绾绾想起了早上与霍隐道别时,他同自己嘱咐:“不怕,有事就打电话,嗯?”
绾绾将他的眉眼描下去。
连雅致站在边上,看着画卷上那个男人,说了句:“原来霍先生竟生了双桃花眼吗?”
绾绾轻轻的“嗯”了一声。
霍隐确确实实生了双桃花眼。
可他给人的压迫太强,没有几个敢真真正正的直视他的容貌。
而且别人的桃花眼含情,似桃花一般妖艳而迷人,自然一眼便能分辨。
可他带着生杀予夺的残忍和冷漠。
似画卷中这样平和包容的眼神,也只有绾绾才见过。
“绾绾,原本姐姐觉得你运气好,能得霍先生那样的青睐,现在我是知道了,你这么优秀,倒是霍先生运气好了。”
书画迷的连雅致,一个早间就被虏获了。
绾绾低着头,细细的把发丝绘好,眼神专注。
…
霍氏。
短短半月,乱成了粥。
霍朝炎已经有两三日未出现了,现在坐在上位主持大局的还是窦佩珊。
但是经过先前那一出,众多股东对窦佩珊也不如之前信服了。
但在场的股东要么是霍隐的手下亲信,要么是霍氏旁的一些族亲,前者敬霍隐,连带着也敬窦佩珊,后者是则是惧怕霍隐的实力。
霍隐虽死了,但他留下了巨大财富和势力。不说霍隐私养在南境的佣兵,就是如今霍宅里的那些,也足够让他们闭嘴了。
可仗着霍氏族人这层身份横行霸道了多年,早已管顾不住性子,只是还保持一点理智,发牢骚也只敢客客气气的。
“当初是霍夫人你力保霍朝炎上位,说你既然能辅佐出一个霍先生,自然也能再教出第二个可如今您看看,这是个怎么回事嘛?”
那日的事似乎还历历在目。
窦佩珊是霍隐的母亲,霍隐去世后她替坐董事长一位,旁人不敢有异议。
即便是有也无济于事。
霍氏集团本就是霍隐只手遮天,最巅峰时期他手头的总持有股份达到了79,如今霍隐死了,霍家只余窦佩珊一个人,股份自然是由窦佩珊这个生母继承。
但是窦佩珊认了个养子,还想让他替坐高位,此事就荒唐了。
但窦佩珊言辞恳切:“啊隐就这么去了,我日日思念,无心也无力打理公司,朝炎他…与霍隐这般相像,我便是要靠着这份幻想活下去,各位安心,啊隐十三岁掌家,一步一步都是我教出来的,朝炎也是个聪明好学的孩子,将来定也能…”
这话当时被尤航打断了。
“家主之姿,旁人拍马不及,只希望他霍朝炎是个明理之人,维系好家主的布局。”
霍氏有这么强大的良好基础,只要霍朝炎不七搞八搞,霍氏再一百年也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