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得了一支女子的珠钗。
也将这位珠钗的主人,放在心上记了好些年,也无关乎其他,就是回想起她小手抱着他的手臂,嗓音软软的喊他哥哥,给点吃的就笑,笑起来大眼睛变成小月亮。
真是好看。
岂料几年后再归朝,她竟不认得他,但性子没改,还和小时候一般傻,抱着糖罐子想贿赂他。
被他沉这脸提回了怀王跟前,瞧着她委委屈屈哄着眼眶,颇为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他心中也不悦,空空落落,而后好多年未在主动进京。
也将珠钗才床头的柜子里,移到了甚少去开的另一个柜子。
只是偶尔也会想起那双眼睛。
后来恰逢祭天,她是上头那跳祭天舞之人,红衣鲜艳,美的像一株妖艳的花,又像花上那翩跹的蝴蝶。
她长大了一些,也快及笄了。
他站的不算最近,可刺客一有动作时候,他最先过去将她揽到怀中,只因为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
她旋转,她跳跃,她拂袖,一举一动他都看得很是专注认真,只是不合时宜的会想。
她长大了,快及笄了。
那时候不明白为何会想那事,而后回想方知,他是怕她要嫁人了。
她这般病弱贵女,怀王选婿必定是瞧着京中子弟,必定会寻那些性情温和之人,还一定会寻文官,一来斯文客气,二来无需外出打仗。
哪一条,他都不符合。
那场舞他看得认真,思索的深沉,眉头紧紧皱着,双眸藏着深不见底的暴虐。
握刀的时候都在颤抖。
带着她出逃时,他能感受到她害怕仓皇,也想起第一次临别时,他明明说了:“我叫霍隐,你记住了。”
她点头说不会忘记,可还是食言,骗了他。
是以,逃到安全之地,看着她一脸害怕的远离他,他就克制不住心里的暴虐,语气也不好。
他在生气,气她食言,将人忘了。
也气他床头那支珠钗,不过是一支普通珠钗,又不是什么珍贵宝物,都已经放到另一个柜子了,没几日却又重新回了他的床头。
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因为身份使然,他身边的暗杀不计其数,而除去想要他项上人头的,还有想要那块玉的。
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才最安全。
可瞧着她委委屈屈的在一旁掉眼泪,大眼睛哭得红彤彤的,似乎怕出声会暴露踪迹,小小声的抽噎,肩膀一颤一颤。
他压下心头那股无名的怒火,也强忍着要将人纳入怀中的冲动,只是吓唬她站的远他护不了她。
她果真犹犹豫豫的走过来,很像一直出门觅食的小兽,生怕叫人骗了一样。
他不自然的怀里摸出一包糖,她果真也同小时一样好哄,还说:“原来你爱吃糖呀,我父王王兄都不爱吃。”
天知道从来不吃糖的他,今早出门为何要放了包糖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