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失恋了?你才失恋了,你全家都失恋了!"夏黎坐在副驾驶上使劲儿啐他。
"你还想谈恋爱呢你!"法拉利男子发动奥迪,夜色下化成一道光,"我看悬,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
"谁说的。"夏黎哽脖子嘴硬。
"本来就是呗,傻子都能看出来。"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路灯忽闪忽闪的,像是一把把火炬,只能照清当下,前面就和未来一样迷蒙蒙的。夏黎望着黑色的云彩,忽然感觉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去新地方还能遇上新的妞儿,总有那么几个合适的不是么?等他回家后去网上查一查,哪个大学美女多就去哪个,等到大夏天,又养眼又上火,说不定还能讨个外国媳妇回家。
"唉。"夏黎唉声叹气。
"兄弟,生活就是这样一个被动承受的过程,没什么大不了的。"绿发男说:"忘记介绍一下了,我叫肖杰,国区大学生三年级。"
"三年级?!"夏黎瞪大了眼,"现在学生也包揽了招生办的活儿?"
"某个地方还用猫头鹰招生呢。"
"你霍格沃茨啊你!"夏黎止不住的翻白眼。
"师弟,你得有幻想力啊,说不定现在就有一只猫头鹰砸你家窗户呢。"奥迪拐弯,车速缓缓下降,"而说不定下一刻天上就飞过几个飞碟呢。"肖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ufo也不会在雨里飙车。"夏黎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那是没人陪他喝酒啊,要是有的话不得把赛道冲破了。"肖杰笑嘻嘻地拦住他的肩,自来熟透了,"走,这时候就得放纵一下。"
难以想象现在还有正在营业的酒吧,仿佛是专门为他们俩人开业的,屋里一位顾客都没有,只有一位大叔酒保擦着杯子。整个屋子是暗色调的,厚重的木板和玻璃把地板分成两个部分,完全是现代与近代的碰撞,一边是复古的牛仔木桌,一边是赛博朋克风的玻璃墙壁。墙角放着一台洗衣机似的免费啤酒机,破旧的留声机里放着拉丁舞曲,好像刚经过了一场晚会。
肖杰走过去,打了个响指,"伏特加吧,今天来点不一样的。"他又看了一眼夏黎,"他就来一杯尊尼获加。"
酒保微微一笑,手指翻动。
"我不想喝。"夏黎闷闷的坐过来。
"来酒吧怎么能不喝酒。"肖杰晃着杯子,"槟榔好吃么?烟好抽么?即使是可口可乐,第一次尝也不好喝,让人上瘾的东西都是这样。"
"操,真操蛋。"
"哈哈哈,对,真操蛋。"肖杰说,"干杯!"
一杯加冰的苦酒下肚,夏黎感觉世界收缩了,辛辣辛辣的,想哭的劲头像是被春风吹过一样暴涨。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天怒气涌上心头,现在他很想很想在记录夏黎今天的史书下面用尽最大的力气写一句"已阅,狗屁不通"!
"靠,真n苦!"
"想哭了就好啊,不愧是最高位。"肖杰轻轻的说,"再来一杯。"
"来就来,谁怕谁孙子!"
真是疯狂的一天!台风"沃尔玛"肆虐,天昏地暗,不远处的俄式餐厅里大概还有一群人互诉衷肠,桌上摆着百日菊和芝华士。一个女孩抱着书走在街上,九十九朵玫瑰花早已经被吹跑了但红色的戒指仍旧闪亮亮的。不知名小巷的酒吧里,两个男人拼的天昏地暗,一个仰头望着天花板,腿脚发软还在说着"起来啊,我还能在喝",另一个滚倒在地上,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女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