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没由来眼前一阵模糊,怎么回事?他的心中涌起波涛的海浪,他好像看见了赵幽月,不可能的吧?可是恍惚中一闪,居然很清晰,美的让人害怕,觉得不存在。
"约定成立了,别忘了,你欠我一场舞。"涅伽尔对他眨眼,站了起来,随着他的手旋转,优雅的欠身行礼。夏黎没学过行礼致意的事儿,只好傻呆呆的站着。索性也没人看他,每个人都在为涅伽尔欢呼着,他只是做了最好的舞伴,相声最好的捧哏,人们重视的还是主角和逗哏。
但他心里却没了之前那股泄气劲儿,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认真去做什么也会成功的,不是只会失败,或者两败俱伤。他真正的做成了一件事,不像是基辅罗斯纵使心中热血沸腾也碍手碍脚,不像是无貌之月拼死拼活,害怕到需要狠狠抱紧什么,他只是,认真的,真正认真的,做成了一件事。
原来他也不是废物嘛!
他想笑出来,可是四面八方的人都在鼓掌,在为他们欢呼,现在傻笑肯定很蠢,夏黎有些紧张。涅伽尔收拾裙摆,像是好好玩了一场,潇洒地向外走,头也不回,只是摆摆手,做出一个他熟悉的动作,直接走掉了。那是全东夏人都很熟悉的动作,大拇指和小指长伸,其他手指握起来,放在脸侧,电话联系的意思。
交响乐团像是在白金汉宫中演奏结束,每个人都带着满足的笑离去。在经过夏黎的时候,里昂总指挥脸笑地像菊花,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暧昧。他来的时候像是不太情愿,可走的时候却像是满载而归。
"走眼走眼再走眼,真有趣。"米迦勒像是在感叹。
似乎有人举着杯子走过来,也有女孩摆正了态度想问他些什么。但夏黎忽然不在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的,他想起小不点学姐了。她去哪了?他想去找一找自己名义上的舞伴,可身边都是人,他们都在问涅伽尔和自己,女孩们对他本人更关心,而男孩们自然倾心美女。
真好,他也变成人群中闪耀的人了,可是他有点不在乎,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在乎,可能这只是被别人带起来的牛逼吧。
埃索伦提起崭新的酒杯突入人群,像是一头奋勇的豪猪在前进,新生碍于他的名声都在后撤。到达人群中央后,他举杯递给夏黎,是一杯崭新的尊尼获加。
"据说你喜欢喝这个。"埃索伦向他碰杯,凑近了压低声音说:"你很急?想出去?"
夏黎愣了一下,挠挠头:"也不是喜欢,我只喝过这个师兄你能把我送出去吗?"
"师弟你这一声师兄叫的我骨头都要酥了呀!"埃索伦像一只泥鳅一样扭动着身子挪到夏黎后面,轻轻一推,大喊道:"先生们!女士们!请不要过分拥挤!请分开一条道路!我们的超S先生要回馈女王的爱,要狠狠地追上去,亲吻他爱的女孩!请为他鼓掌!分开一条道路!"
夏黎瞪大双眼回头看他,满脸的不可置信。what?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明明不是这么想的,我只是想找找小不点学姐而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可是公主,乱说话是要掉脑袋的!
他想解释一下,但欢呼声直冲天际,有几个西装革履的新生捶打他的肩膀,嘴里调笑着"罗曼蒂克",人群哗地分开一条路,人人都向他眼神鼓励。夏黎想说你们懂个屁嘞,可现在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他狠狠瞪了一眼埃索伦,沿着人群分开的道路跑出去。每个人都对他改观了,举起酒来鼓励。他自己都快要相信自己成了电影里的男主角,因为一见倾心要追上逃走的女孩,狠狠地求婚。
从巴西的维多利亚到美国纽约的华人街,从伦敦的上城区到好望角,甚至远至北欧的芬兰,印度的戈尔康达,来自七洲四洋的青年才俊们,来自二百一十七个国家的世家精英们,为帕特农宫中央的那个男孩献上了共同的鼓励掌声。
但戏剧性的,他的本意其实并不是去追那个舞蹈女王,而是心系着自己的"幸存者联盟"。这么想着打趣声慢慢离他远去了,他一个人行走在夜幕的校园下,忽然发觉自己只是想找小学姐,调出他的最高权限,询问句芒小不点学姐的位置。
"在帕特农宫顶上。"句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