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rose对面的楼里,防盗门被用力踹烂,一把消音手枪抵在狙击手的头上,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大不列颠的保镖团行动速度很快,七八个狙击手在同一时间被斩首,但仍旧快不过子弹。
"妈的,哪来的变态,子弹拐弯,狙斗术啊你!"夏黎冷汗直流。预判中,那颗子弹将正中涅伽尔的胸膛。
然而他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狙击子弹的初速度是1200米每秒,而他,只有思想跟得上。
虽然没办法去阻止,可他还有办法化解!他还有银之匙,虽然学院有规定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展现权能但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他把钥匙取了出来,一根银色的簇矛从他脚下飞射而过,就算是子弹也快不过思维的速度。那根簇矛贴紧地面而行,快得仿佛迅雷,融进了涅伽尔的雪白夹克。下一毫秒子弹射入,涅伽尔翻滚的身影一顿,站起来时,一颗被压扁的子弹从胸前坠落。涅伽尔拉着夏黎,迎着傍晚的落日跑入人海,刺耳的尖叫回荡在耳边,奔跑的影子被通红的太阳拉的极远。
"其实我计算到了那颗子弹。"涅伽尔忽然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明明是他该说对不起。如果他不提今天就不会有这事儿,不会遭袭也不会被狙击。如果不出来的话,现在他们就应该坐在威斯敏斯特塔楼的楼顶上欣赏落日,一边吃着下午买的零食糖果,一边互相说几句'我好想你';。
"噗呲。"奔跑中涅伽尔忽然笑起来了,她失控着跌倒,被夏黎用力拉进了怀里。她有些好笑,用头顶着夏黎的下巴:"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听够了没?"
夏黎尴尬的往后靠,十六岁女孩的身体那样柔软,香香的甜气直冲鼻腔。他有些相信网络上讨论几年没有定论的体香话题了,涅伽尔身上的香透着淡淡的桃花味儿,还有淡淡细微的香柏木和汗味儿。这是新衣服的气味,他们换装后的衣服都是Waitrose在卖的商品。夏黎忽然又有些相信漂亮女孩汗都是香的这个论题了,因为貌似确实是香的。
"我说对不起,其实是因为我想要满足一点私心"涅伽尔少见的柔弱,"毕竟就算是我,也忍受不了你这副模样。"
"什么模样"夏黎自我感觉良好。
"一副傻样!"涅伽尔呵斥,"如果没有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谈第一次恋爱!"
她又变回去了,自大,骄傲,眉宇间傲气满满,仿佛她在就无所不能。她挣脱夏黎的怀抱,拉着他向前走,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丢了,头发干脆塞进了夹克里。
"你现在就像只野够了的小猫。"夏黎跟在她身后认真的说。
"还没野够呢夏先生!"涅伽尔忽然大喊起来,大踏步的走在前面,不顾路人奇怪的目光,继续喊,"还没野够呢夏先生!"
"喂!你疯啦!"夏黎一个虎扑捂住少女的嘴,低低的说,"你可是公主,怎么能这样!"
"大胆!知道我是公主还敢扑上来!想死吗!"涅伽尔叫嚣,"小心本公主把你关在钟塔上,让你做Rapunzel(莴苣姑娘)。"
夏黎满脸尴尬,一边拉着涅伽尔向远处走,一边对旁边的路人赔礼道歉。他忽然想到涅伽尔连续喝了三杯酒,一杯葡萄酒一杯威士忌一杯香槟。难道是醉了?夏黎心脏怦怦跳,像做完坏事的熊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他溜进公园,笨手笨脚的把涅伽尔放在公园的长椅上,把大衣盖在她身上。涅伽尔很快就睡着了,夏黎有些恍惚,望着天空发呆。很久以前他就喜欢看着天空发呆,不在于想些什么,有时候就是单纯的放空思维。可今天他的思绪却层出不穷,他有些埋怨大不列颠的保镖团了,为什么还不来?不是说好的精英团队吗?几十分钟都过去了一丝人影都没见到。时间过得越久越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