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可以说一些悄悄话。"夏黎说,刀疤似的重创并未让他皱起眉头,"我现在有些迷茫。"
"我没有那样的义务,而且,我讨厌你。"雷纳克说,"你眼中不像他们,你没有非战的理由,也找不出非战的理由,然后,你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支撑着,就像一只臭烘烘的矮脚猫。"
"可以告诉我吗?"夏黎说。
"就算是权能失控,凭借现在的你也无法影响到我。没错,你确实发现了我免疫的秘密,但那没有绝对的实力支撑仍旧无济于事。"雷纳克双手抱胸,"给我个理由。"
"我找不到。"夏黎面无表情的说。
雷纳克以一个极度蔑视的眼神,回应了夏黎这句话。
"一切都太乱了不是么?在你们眼前可能不会这样,但在我眼中就是这副模样。"夏黎说,"这是连银之匙都无法编织出来的线。"
夏黎说的一点都没错,拥有银之匙后的他讨厌所有事情做到一半后了无音讯的情况,按照他的理解,所有任务都应该隐晦地和西维因沾边,不管是哪次。但现在他只有三个准确情报,另外几个都只能是无端的猜测,没有确凿证据。
有人在刻意引导他,甚至是锻炼他这种大大咧咧的办事风格!
夏黎悚然一惊,下意识想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而学院里最弱小的恰恰就是情报。这就好比是两军对垒,一边是精兵,而一边都是些瞎子。没有经过银之匙思维警告的夏黎,就像是被吊在半空中的木偶,木偶戏的音乐一旦停止,他的眼皮就耷拉下来,而戏一开演,他就随着别人的指挥起舞。
可他们忘了,忘记了他的权能,这就像是昏暗的夜里唯一的月亮,那个小小的银之匙内蕴含着极高的能量:他的理智和求知欲。这些力量足够他走出阴霾,拔掉身上的木偶丝,砸烂这个破摊子。可他没有,他没那么多的时间,他必须把这件事告诉银之匙加护外的自己,只能靠那时候的他才有机会破局。
"塔罗牌"夏黎呢喃。这是他仅有的能想起的异常,那些愚者牌包围了他的整个世界,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不管你是不是温和派,我们都是敌对关系。"雷纳克说,"我看过你们的教科书,在优先于目录的第一行字,写着'人与神,永世的敌人';。"
他的黄金瞳不朽地燃烧着,犄角弯曲,鳞片布满了半边脸颊,生出狰狞的骨突。他的背后绽出三米长的厚翼,脚掌变得厚平,昂贵的牛津皮鞋被胀裂,伸出四根蜥蜴般的利爪,他还在逐渐升高,身高突破了两米五,夏黎在他面前就像个未成年的孩子。
"我觉得我们可以停一"
夏黎的声音从这里断了,他被一拳打飞了出去,穿透了厚重的水墙,在银海上一路滑行,炸出一路的分浪,好比是过山车冲进了潜水赛道。雷纳克没有再与他废话,而是先动了手,被漆黑鳞片包裹的拳头还泛着淡淡的白气。
可雷纳克没有停下,相反,他的速度很快,几乎在瞬息间闪现到虾米状滑行在海面上的夏黎身旁,鞭腿在空中划出凄冷的半月。他再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一心要杀掉夏黎。
然而这次他注定不会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