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果然不出老夫所料,是你们这帮秃驴,对神石做了手脚。”
湖心小筑的湖面之上,雄霸雄伟宛如九五之尊的身躯傲立,其一双虎目中的湛湛威凛光芒随着眉心元神渐渐收束,冷哼间,嘴角宛如鹰翅般的胡须翘起不屑桀骜的弧度,垂首复尔又看向手中光芒璀璨的神石,发出阵阵低沉笑声。
“可惜,老夫乃天命之身,天时地利人和,皆眷顾老夫,才得贵人相助解封这神石。你少林纵然现在能锁定老夫的位置,除非达摩再世,又有谁能阻止老夫?”
“爹爹!”
就在这时,后方湖心小筑内传出一道稚气少女的呼唤之声。
雄霸威严霸道的面容微微一松,回首看向女儿幽若,脸容渐渐阴沉下来。
即便现在得到了神石,却也不得不说,幽若依旧还是他的弱点。
未免被敌人抓住这个弱点得到可乘之机,致使千秋霸业功亏一篑,他也唯有令女儿就此远离这片漩涡,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而眼下唯一能守得幽若安全,更令他放心托付幽若之人,只有两个。
...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孤坟塚内埋葬着已亡之人,孤坟塚前则默然立着一位未亡人。
未亡人纵使身未亡,心却早已随着坟里那人死去之时被埋葬。
多情自古伤离别,纵是英雄亦逃不脱被情所伤。
他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大英雄,他一生杀过的人并不多,各个都是大奸大恶之辈。
但他一生救过的人却不知有多少,其中却不乏及时悔悟的大奸大恶之辈,可惜他却救不活坟里躺着的人,甚至坟里的人等同于是被他连累而死。
在她身死的那一刻,他抱着尸体三天三夜不食不饮,以元气始终灌输其尸体不腐烂。
可惜,纵他是武林神话,能与人大战三天三夜也不知疲倦,亦难以向天夺命。
他自问一生与人斗,剑败十大门派赢来偌大名声,又得到了什么,换来了什么?
最终还是斗不过天!
甚至连自己都斗不过。
第四天大雨瓢泼,他在雨中抱着尸体狂奔悲呼,消失武林,消没江湖,抛弃名声,做一个无名无姓之辈,厌倦已深深流淌在他的血液里。
但近来,他却不得不再度踏入已被他深深厌倦的江湖。
因此他再次来到妻子坟前忏悔表达哀思。
他的眼神依旧是威仪中透着深深的疲倦与忧郁,仿佛布满沧桑与昔日的荣光,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双眼睛,就仿佛看到了无尽跌宕起伏的故事,但那又如何?他已无所谓。
一阵脚步声突然自林外快速传来,即便隔着尚有数百步之远,他也早便察觉,心中涌起不悦。
他不想任何人打扰妻子的长眠之地,更不想江湖中的任何事影响到这里的宁静。
这里本不该被任何人知道,来人的脚步声他熟悉,乃是负责他与破军之间的那位一对一传讯的异人,但对方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但所幸那异人似也是一贯的通晓情理,在百步之外驻足,抱拳朗声开口。
“前辈!您原来在这里,叫晚辈一阵好找,破军前辈那边又有来讯,告知是黑风寨主邀请前辈前往天下会共同对付雄霸,雄霸已是现身在天下会附近。”
无名背负双手,眉头微皱,不应反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破军即是他的杀妻凶手,他自已知晓,但他能看在恩师情谊上不杀破军,却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可以彻底释怀。
因此在这里提及到破军的名字,在他感觉已是对亡妻的亵渎。
那异人听出无名不悦,立即如实道,“晚辈本也不知晓前辈您就在这里,但却得到了一个怪人指点,是他告知我你在这里,于是我心急传递情报讯息之下,便立即赶来这里,还望前辈莫要见怪。”
“怪人?”
无名眉头皱起更深。
“呵呵呵......哈哈哈哈......怪人,怪人......江湖上但凡遇到老夫的人,都称老夫怪人,但你这个区区异人无名小卒,又怎敢称老夫为怪人?哈哈哈哈!”
一道猖狂而略显三分疯癫的怪笑突自林内响起,毫无征兆间林子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叶与枯枝齐齐被狂风卷起。
无名顿感警兆大生迅速转身,指尖凝聚一道剑气,便目睹到一张由浑浊树叶与枯枝飞沙卷起凝聚的狰狞怪脸,蓦地在林子半空浮现而出,足有马车般巨大,散发强烈的元神波动,对着神色无比惊恐的异人便是张口一吸。
“啊!!——”
异人惨叫一声,直接身躯飞起,被吸入那大口当中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无名面容一凝,指尖剑气唰地便直刺而出。
那狰狞脸庞大嘴继续一吸,飞沙走石直接将剑气吞没,还仿似下意识咀嚼两下,旋即发出猖狂大笑,“这异人不经老夫吃一口,乖孙儿你的剑气却味道还不错,哈哈哈!不愧是老夫的乖孙儿!来!快叫我一声祖宗!”
...
...
(晚上有加更!多投点儿月票,老铁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