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
轻声呢喃,一首满含凄凉的诗词便被作出,正好应了这幅场景,让人心中孤寂。
而在一旁服侍的侍女闻言,连忙自作主张在一旁的桌案前将这首词写了下来。
而李清照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动作,不过却也没有阻止。
一首自己感慨的词罢了,她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
李清照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默片刻,随即再次坐在了桌案之前,开始伏案写作。
……
章丘城之中,突然来了一队人马,根据对方所说,他们是从汴京城而来。
而且还是汴京城天机阁中之人。
此次前来章丘城,乃是为了拜见李清照李将军!
听到这个消息,城中的百姓瞬间激动了起来,毕竟是事关李清照李将军,他们如何不激动。
从上一次神鸟在李府现世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在这几十年之中,曾经见过神鸟的人也都已经老去。
曾经的孩童已经长大成人,新生孩童也生长在关于神鸟的传说之中。
至于汴京城天机阁来人,天机阁乃是曾经李清照李将军所建立的,而且在天机阁之中,还有李清照所编纂的《易安大典》,想必天机阁来人,李清照应当会出面一见。
自从神鸟现身,外界之人也从未再次见到李清照,不知道李清照是否还在世。
从汴京城而来的车队之中,有一辆簪缨马车,马车之中端坐的却是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身着简单衣物,但是城中的人都明白,不能以穿着衣物来判断她的身份。
“马车之中的老妇人是谁?”
“难不成是李清照李将军在汴京城之中的故人?”
“故人?那在曾经也是一位孩童、少女吧?”
毕竟李清照返回章丘也已经有几十年了,从离开汴京城那时算是,马车之中的老妇人那时应该是一位妙龄女子。
而此时再来,应该是想要再见李清照一面。
从城中走过的时间,城中之人已经在心中猜测了许多种可能。
……
面容苍老的李清照听到这件事之后,脸上也带上了疑惑之色。
想到了当初自己离开汴京城之时,也没有故人存在,而此时前来拜访自己的人,只有是自己的后辈。
“会是谁呢?”
李清照疑惑,不过也起身离开自己所居住的湖边,终于再次向前院而去。
而在李家府邸之中,一些李家族人也都好奇的打量着老妇人模样的李清照,新生的李家族人,也有很多人未曾见过李清照。
……
厅堂之中,只见同样是一名老妇人正在静静等待,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当即起身迎接。
下一刻,李清照从外面走进来,两人四目相对,而李清照却是有些疑惑。
“李奶奶……”
然而就在李清照疑惑地时候,自己面前的老妇人竟然突然喊道。
这让李清照更加疑惑了。
看到李清照脸上的疑惑,只见老妇人却破涕而笑,提醒道:“李奶奶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天机阁的宫映月……”
“映月?!”
听到这里,李清照才陡然想起来。
在记忆之中,自己当初在离开汴京城之后,宫铃将她的孙女托付给自己,也算是宫铃选出来的守护天机阁之人。
没想到曾经的小姑娘,满头青丝也变成了白雪霜发!
“李奶奶,你也老了……”
看到李清照想起来了自己,宫映月看着李清照的容貌,同样感慨道。
“我也是一个普通之人,同样也会老去……”
听到李清照的回答,宫映月当即一愣,随即也笑着点头,道:
“天机阁一切安全,只不过是映月想在生命最后的时间,见一面李奶奶……”
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哭成孩子的模样,李清照不禁伸手在她的银发之上微微抚摸,安慰道:
“没事儿,这不见面了吗……”
……
宫映月来了,又走了。
她和李清照都知道此次分别,应该是永别。
而两人走的都非常决然,毕竟她们这个年纪,都经历了很多的分别,而此时的分别也是漫长生命中的一次。
见了故人,李清照再次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湖畔房舍,她更加专注撰写自己的书,日夜不休,似乎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其快速完成。
白止静静的看着,并没有阻止。
一人一鸟保持着某种默契,都没有说话。
时间流逝,春风拂过大地,带来了春意,万物复苏。
伏案写作的李清照抬起头,陡然发现水榭之中的海棠花已经挂上了一个个花骨朵。
见此,李清照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随即写下最后一笔,然后将完成的书籍交给一旁的白止,道:
“还请神鸟将其保存,交给有缘之人!”
“好!”
看到神鸟接下,李清照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躺在软榻之上,静静的看着一旁的海棠花。
目光之中,似乎是在回忆过去,再看湖面之上,已经有娇嫩的荷叶生长而出,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白止站在她的身畔,也静静的凝望着,春风之中,送来阵阵歌声,李清照也不禁轻声和唱: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