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家人便打道回府,李氏路上一直闷声不响的,对德业的话也爱搭不理。到不是因为在老子那受气儿子这来找补,长辈更看重嫡长子是应该的,可也不该死命的踩别的孩子啊,难道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么?!还是因为自家夫君没有大哥的官威!?
顺娴身为女性,设身处地的想象一番,不难猜到李氏的心思,觉得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尽心尽力的照顾丈夫儿女不说,还得挖空心思的赚银子,防着外面的贼不说,还得防着家里面长辈不时给的小鞋穿。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身为人家老公老爸的德业也是心疼妻女,但实在也是没心没肺,虽然这社会风气就是如此,男人们的任务就是四处播撒种子,女人们就必须开枝散叶任劳任怨。可现在自己来了,怎么得也不能让自己娘亲太憋屈了,便一脸无知的问道:“额娘,为什么玛麽和大伯母非要顺娴的师傅呢?她们自己没有么?冯师傅要真去教了钰姐姐,那顺娴的活计该怎么办呢?冯师傅还说要教女儿她的独门技法呢,女儿想学!!”
李氏本就满心的埋怨,虽有心和夫君唠叨一下,但又有损妇德。况且和儿子说其母亲的不是,就算是老人的不对,也怕德业心生疙瘩,影响了夫妇的感情有些得不偿失。但这苦果子自己咽也实在是哽得慌,真是有种吃不下吐不出的感觉。没想到女儿却突然说了这话茬,真是天冷送炭火,天热送凉冰,怪不得说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呢。
“你钰姐姐有前程要奔,你玛麽和大伯母难免要重视一些,并不是不心疼你。等你大了在把冯师傅还来,反正你年纪还小,多等个几年也无妨,正好可以在家多耍耍。”李氏带着几分无奈的说到。
“这说的是什么话??为什么娴姐儿的师傅要让给钰姐儿?”德业不解的问?
“阿玛我知道,是玛麽和大伯母说冯师傅好,让额娘把人送到老宅!”顺娴仗着人小童言无忌,帮着李氏说些她不好说的话。
“冯师傅去了,那咱们娴姐儿怎么办?现在同僚都有不少知道了娴姐儿手上天份高,好容易得个好师傅能细细引导,虽说没打算让她以后如何往高走,可也不能耽误了这份悟性啊。”德业冲着李氏微微皱眉。
见李氏摆出一副想说又说不出的苦样子,顺娴又道:“是玛麽说钰姐姐以后前程好,耽误了都得不了好!额娘说冯师傅不一定能答应,大伯母却非要额娘去劝师傅收下钰姐姐!”
德业听完一拍车身,道:“胡闹,才几岁的丫头,就前程前程的了。那钰姐儿有娴姐儿这份悟性么,就想攀这么好的师傅,随便找个针线婆子都够她使唤两年的了,你就没和额娘细细说说。”
李氏先是轻声训斥了下女儿不要胡说,又一脸委屈的对夫君说道:“那钰姐儿是额娘的心头肉,长的艳丽又有几分才气,大家更是宠着,都对她抱着大希望。我当然知道要为自己的女儿好,可我怎么去对额娘说,这些年她一直以为是我拦着你纳妾,又说我不能开枝散叶,本就看见我便心里有气。我要是但凡有一点的不乐意,大嫂又惯会添油加醋,能过去额娘那关么。”
说完李氏便有些哽咽,葱白玉手捏着珍珠白帕子按着眼角,德业见了忙上前安慰,轻揽住李氏肩膀为其拭泪,真是百炼钢顿成绕指柔。
“是我没弄清楚就乱发脾气,快别哭了,叫孩子们看笑话。你哪有没为我开枝散叶啊,看咱们家这枝小花和小树,多聪明懂事,都是你教导的好。就算别人再生十个儿子也比不了,我只认你!”德业右手揽着媳妇,左手又揽过儿女,笑的有些呆气。
李氏扑哧一笑,扯过帕子扑了德业一脸,羞红着脸说:“休要在放肆,儿女们都看着呢,真是丢死人了。”
德业哈哈一笑,摸摸儿子女儿,脸忽然又沉了下去,道:“顺娴师傅的事怎么办?难道真要给钰姐儿送去?额娘也真是的,都是孙女怎么如此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