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改变了(1 / 2)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城里出了个巧手绣女,这曹佳府上的小姐显然就逊色了不少。有等着看好戏的,有议论纷纷的,也有打抱不平和看好顺娴的。顺娴一直明白低调做人的道理,所以就算听了丫头们回来八卦,也大都是一笑了之。李氏对这事也是乐见其成的,有个好出风头的拜察小姐挡在自家闺女身前,既能让顺娴少树嫉恨,又不能全然抹去顺娴已然成就的好名声。

这期间静雯和顺娴也是往来密切,虽也谈论过此事,但都是一带而过,可见在无心人的眼里这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这有心人听了, 便喜欢无事生事了。

“老三家的,你到底是会不会管家!当初就警醒过你别光为了给自己脸蛋儿贴金不要姑娘名声,现在你看可好,满京城都在说咱们曹佳家的小姐比不过拜察家的,连带着钰儿名声也遭到连累!”

曹佳老太太之前虽也听过几句闲言碎语,但因想要整治郭罗氏,就算她屡进谗言也大都是听听便罢了。这两日也不知郭罗氏使了什么手段,倒叫老太太心中恶气消了大半,又听说乖孙女顺钰名声遭累,心中大气,便趁着这次机会叫回儿子媳妇,打算立立威信。别以为一个个的分家出去就可以眼里不装母亲了,要知道在曹佳府宅里,只要自己活着一天,那便是当家主母,想要造反也得看自己同意不同意。

李氏听老太太这不讲理的话一出,好悬没气个倒仰儿,顺娴虽在外面有些名声,可一直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因只传些绣活手艺之类的,自己虽从未阻止但也未掺和运作过。况且连那低门小户的姑娘都会显显女红,自家怎么也算官宦人家,有了这个好名只能是锦上添花的。之前老太太拿此说事便是大嫂从中使坏,想让顺钰得个便宜师傅,估计这次又是如此,准是不满之前自家没送上粽子方子,心怀怨恨。

“娴儿养病在家,从未有过和谁攀比之心,钰儿的名声又与娴儿何干!在说就算是娴儿与拜察小姐比试输赢,那掉面子也是娴儿和我们三房的事情,咱们府上早已分家多时,就算是抄家都不会连坐。现在只不过是传些拜察小姐的女红名头,这和曹佳府八杆子打不到的人事,又怎么会影响到才高八斗精通琴棋书画的顺钰侄女!”李氏说到‘女红’和‘琴棋书画’时刻意加重了语调,让大家明白就算拜察小姐打擂赢到的是顺娴,那也影响的是顺娴的手艺,而不是顺钰的文采。

老太太被李氏一句话噎个正着,这老太太年纪都不小了也不长记性,还是会被人挑唆两句便头脑发热,前因也不仔细想想,后果也不好好考虑。这会儿又被人堵了话茬,真是又急又恼,可惜嘴皮子还不够利索。只得瞪着眼珠子看着李氏,这时郭罗氏搭了腔,道:“弟妹说的是什么话,额娘这也是为了咱们满府姑娘的名声着想,看你说的什么话,又是抄家又是连坐的,这话说的当真是难听。”

老太太一听,可不是么,这不是在诅咒家运么,啪一拍手边的小炕桌,道:“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见不得家里好是么?再怎么说你也是曹府一枝,府上荣耀了才是你们的荣耀,府上落败了,谁又能讨到好去!!怪不得德业总是对我这额娘赏赐的人推三阻四,一定是你这不贤惠的背后杵坏,让德业与我和他大哥生分!连个粽子方子都不舍拿出,你们是不是要自攒私业?要知道我还活着呢,你们竟然就敢藏私!”

郭罗氏听的是心里连连叫好,最好是让三房把挣来的钱都交上来才好,自己是长子嫡枝,理当接受供奉的。李氏却不以为意,心道这家人真是好不要脸,已然分家还惦记着儿子兄弟的产业。不过这事也不用理他,只要自己不主动拿出,量他们也不敢强行霸占,不然到哪都能说出理来。

还说什么府上荣耀了弟弟们也沾光,呸,大伯德江已经官居正四品,可见他拉拔过哪个兄弟,反倒是恨不得能在兄弟身上扒层皮来填补自己。

“母亲息怒,虽然已经分家,但媳妇与夫君孝敬母亲的心思只增不减。只是奈何独自开府过活实在是百般困苦,奴仆们睁眼便要吃,到月便要月钱,可怜顺娴还养病在家。前些日子大夫还说要百年以上的山参滋补才行,母亲也知道媳妇哪里见过此等金贵之物。。”李氏话到一半便住了口,只是可怜巴巴的瞅着老太太,一副想要请帮帮我的表情。

老太太被看的混身不自在,一口茶水也是呛了嗓子,身便伺候的人赶忙是又捧痰盂又给顺气。好容易一口气缓了过来,老太太唉了一声说道:“年纪大了身子也不中用了,只能指望你们多寻些上好药材来与额娘将养了!这一口气没喘匀累的身体都乏挺慌,看来得去歇上一歇,老二老三家的留过午饭再走,和你大嫂多联系联系感情,免得一家人多有生分了。”

因怕鱼没掉到反损鱼饵,曹佳老太太便假装精神不济回房歇着了。

老太太回房半晌,厅里三个妯娌还是谁也不先做声,最后还是李氏先打破了沉默,李氏觉得自己既然是条总被猫儿惦记的鱼,与其躲藏不如让猫知道鱼儿牙尖嘴利,想要冒犯万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