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心里有了计较,就想着不如给女儿报病免选算了,就似她说的那样,还省了置办行头的功夫银钱了。李氏内心虽还是有些挣扎,但
也知道许是这样对女儿更好一些,咬着牙关便也同意了。可能就是因为一家人对选秀这可有可无的态度,所以并不知道报病免选是有期限的,
现在离选秀就小半年的时间了,除非你得了急症,不然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顺娴虽是养在深闺,可走亲访友的难免出来见见,一直活蹦乱跳的,突然间得了病症也让人有些起疑。李氏想着送点礼打点一下,德业却不
同意,人家都是想要选上才送礼,咱们不想参选还送礼,这钱花的多冤枉。倒不如初选时故意出点纰漏,一切规规矩矩的也就完了,免得透气
的人多了,再泄了出去。
本以为这不算什么大事,顺顺当当的也就完了,谁知道就要选秀的前一个月,京里总说着各个热门秀女的闲话里,多了顺娴的名字。因着家
里没那纨绔好耍之人,消息实在算不上灵通,曹家几人并没什么耳闻。直到郭罗氏代表老太太杀上门来时,曹家几人才晓得了此事。
“三弟你们夫妻二人算盘打的倒响,一门的心思尽是为自家打算。可你们两口子也得拍着良心做事,我们家钰姐儿前途大好,真要被你们给
坏了前程,你们担待得起么!”郭罗氏愤慨万千,一副恨不得要张嘴吃人的架势。
德业夫妻被这一番话弄的云里雾里的,不明白郭罗氏这样杀上门来是为哪般,摆明是欺人老实么!李氏忍着怒火,说道:“大嫂这是为了哪
般!?我们夫妻二人做事自然无愧天地,就算扒拉算盘,也就是为了柴米油盐。何况钰姐儿又不与我们三房往来,何来坏了她的前程一说。”
郭罗氏见他们不认,以为二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语气尖酸,道:“怪不得来之前老太太就说你们是万不会认的,真是照着她老人家的话去
了,难道非要撕破脸面,叫我将话说的明白你们才会承认!”
李氏一挑眉,道:“我倒是真想知道知道,到底是何事惹得大嫂杀上门来说理。”
“呦!还真以为死鸭嘴嘴硬就没人知道了,出外面打听打听,满京城都成话柄了!你们家娴姐儿胎带的弱症,竟想满混过关跑去选秀,现在
事情败露了,万一上面追查下来,治你们个欺君罔上是小,没得连累了这帮宗亲不得参选!”郭罗氏果然不负李氏的期盼,前后原因一气就说
了个明白。
李氏听后并不惊奇,还是一派镇定之色,只是眉毛稍拧。想着顺娴有胎带弱症的毛病并不算新奇,这事早些年京中之人算是遍知的。可自己
家人心中明白,这不过是一些推脱之词罢了,随着年月久远,基本上已经让人遗忘了。怎么这时候又被人挖了出来,虽说自家本不想女儿选秀
,这样一来算是正中下怀。可虽然免了一事,那这弱症的毛病就算是坐实了,以后说亲怕就是难了。单单是为了名声着想,这次选秀也是势在
必行的。
“大嫂这话说的差矣,虽说娴姐儿不在您跟前,可自家孩子什么样子大嫂心里都没得数么。真要是听得这谣言,顶了回去才是真格,而不是
跑来这里兴师问罪,没得这样再坐实了谣言,反倒影响了侄女的前程。”李氏说的轻巧,其实心里也恨着呢。不知哪个找事的满嘴胡沁,最开
始还以为是大嫂来贼喊捉贼,可细想下不能。全家都指着顺钰今年能博个好前程出来,传了顺娴瞒病选秀这事出去,反倒是容易受了连累。况
且秀女何其几多,又怎么会为了挤下一个小小的顺娴,去说这样会累了全家姑娘名声的话。
郭罗氏看李氏说的铿锵,如似传言那般,怕是没有这般镇定坦然,又说道:“这谣言如何我不想去管,你家娴丫头身体究竟如何,你倒是给
个准话,免得我们跟着七上八下的心中惦记。”
“我们家顺娴自是身体康健平安到老的,只是怕有那些个好事的,见不得人好的小人在那说三道四的想瞧热闹。大嫂你既然不放心,听说大
哥与那黄太医有些交情,不若麻烦你们做个中人,请了那黄太医与我们娴姐儿瞧瞧。黄太医素来是有一说一,这样也好堵了那帮子小人的臭嘴
,也免得再让这事影响了钰姐儿的好前程。”李氏头脑转的飞快,想着定要将此事对女儿的伤害降到最低,便利用长房一家对此次选秀的重视
开口要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