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把放在对面的杯子挪开道:“位置是帮你占的,坐吧。”
她像是被人戳穿了心思一样唰地一下就脸红了,随后抿嘴腼腆地笑了笑道:“谢谢。”
那是我们第一次说话,后来她成了我的妻子,图书馆里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感觉,就像含在嘴里永不化的糖一样,是我们俩最甜蜜的回忆。
这种感觉我永远都会记得,就像若干年后,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一样,我也会永远记得。
研究生毕业后,我和小玲结了婚,几年后,我又调到了k省气象台工作,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气象台的工作是非常沉闷乏味的,不似沿海地区的气象台,每年还要应付台风这种极端天气。
特别是k省的天气是一年四季如春,我们气象台的工作更是无聊至极,台内的官僚气氛非常浓重。
我又没有某电工的爱好,上班摸鱼写书,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那些无聊的卫星云图和数据。研究这些对于别人来说枯燥乏味的东西,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乐趣。
有一天,我发现现在台内所用的气象模型有一些缺陷,于是我牵头带领几个年轻人对模型进行改进。
我改进的方向是全球气象模型的推演,这对于一个地方气象台来说,实在是太大的课题。
我们用有限的经费将现有的模型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进,主要是加入了对太平洋地区一些小型洋流的影响。
今年六月份,我在一次模型推演中突然出现了全球温度急剧下降的结果,当时的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后来经过连续几次推演,结果都是相同的,不仅如此,模型还显示,全球有可能在几次强劲的寒潮推动下出现全球冰封,就连南半球也不能幸免。
坐在计算机前我看着推演的结果发呆了好久,当时的我脑子一片空白。
很快我将结果上报了领导,可是领导对此竟然不以为意。他平时本就排挤我,主要原因是我的技术全台最好,在资深的领导层中又比较年轻,隐隐有威胁他位置的可能。
可是就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就压着我的上报不发。十几天后,全球温度第一次陡然下降,也应验了我的模型推演结果。
可就算是这样,领导也不将我的推演上报。无奈之下,我在网上直接公布了我的预测,但是这样的预测竟然被嘲笑为哗众取宠。
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小玲的弟弟打电话告诉我,她姐姐得了晚期肝癌,在南县治疗。
她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一直不让告诉我,现在人没多少时间了,让我去陪陪她。
我一听当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火速赶往了南县医院,见到了已经骨瘦如柴的小玲。我当时就明白了,世界末日什么的不重要了,我要将余下的时间陪小玲,或许我们一起被冰封,或许也是一种美丽的浪漫。
然而,我的想法并没有最终实现,几天后,一个叫杨启的年轻人和他的同伴在南县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