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天德、伯颜这样的纯臣,可遇不可求。哪怕你大表哥、信国公,还有当年开平王,都动过小心思,还能指望别人始终如一?不可能的。”
“乱世里过来的人,难免的。”老六正色道“但这种事向来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的。”
“没错,所以要尽快改变这个局面,这件事过去后,咱就打发你四哥就藩去。”朱元璋沉声道
“魏国公身边不能没有自己人。”
“嗯。”老六重重点头道“还没来得及禀报父皇,刚刚收到北平的飞鸽传书……”
“什么事?”朱元璋神情一凛,他最怕的就是徐达出事。
“儿臣说不出口,父皇还是自己看吧。”老六便从袖中掏出转译好的密信。
“神神秘秘的。”朱元璋接过来,又戴上老花镜,一看之下,脸登时涨成了猪肝色。
“唉,咱的错呀……当初光想着给天德找个年轻漂亮的继室,没想到险些害了他的命。”朱元璋羞恼的拍案道
“把谢氏这个贱人提到南京来,咱要亲手抽死她!”
“这不合适吧……”老六这个汗呀,怎么说那也是国公夫人,他的弟妹呀。
“哦,那就不亲手了。不过这种事,更不能让天德干,不然他又成了鳏夫不说,还背上杀妻的恶名。”朱老板觉得跟他怎么说都不合适,便闷声道“算了,你就别问了。”
“唉,好。”老六点点头,他也没打算过问。
“天德那边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了,咱会给他写信的。”朱元璋又恨声道“胡惟庸这厮狗胆包天,居然还敢行刺大将军,把他碎尸万段都难解咱心头之恨。”
“……”老六点点头,他其实深度怀疑,老贼是在钓鱼执法,故意给胡惟庸创造谋反的条件。
但这种事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老贼更不可能会承认。
反正‘胡惟庸谋反’已经是既成事实,还是别纠结起因了。
“中书省那边,已经确定了多少胡党?”便听朱元璋问道。
“怎么说呢,要是论广义上的胡党,那除了汪广洋、曾泰少数几个,都可以算进去。”老六慎重答道“但狭义上参与谋反的胡党,目前只能查实死了的陈宁,还有少数几个死党了……”
“胡闹,堂堂胡惟庸这么没有牌面?!”朱元璋闻言又拉下驴脸,呵斥道“人家说打马骡子惊,咱都这么敲打你大表哥了,你还敢不长教训!”
“第一,儿臣不是骡子;第二,我又没有黑历史;第三,中书省跟我又没有一文钱关系。”老六才不吃他这套,翻白眼道
“但谋反这种罪名,儿臣是不会随便往别人头上扣的,那不是要他一个人的命,九族都得干进去!”
“你,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朱元璋气的弯腰抬腿,脱下鞋来就要抽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