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的王龙，李景年心慌得要命！

你麻麻的！这也太巧了吧？

干嘛也这时候出来啊，您老就不能多休息一会儿吗？

自己这下该怎么解释？

王龙目光落在李景年的拖鞋上，轻声数落道：“你啊你……都有雯雯了，还跟人家太太做这种事情……”

听到这，李景年悬着的心又放回到肚子里。

还好……干爹误会了……

但误会的漂亮！

李景年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这属于……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龙一怔，接着苦笑一声：“你小子……算了，我的确也没资格说你。走吧，正好一起下楼。”

“好的干爹……”

李景年乖乖跟着王龙，迈步走进了旁边的电梯。

进去之后，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干爹，你今晚怎么想起来路小姐这里了？”

王龙淡淡地笑了笑，很随意地说道：“跟你干娘吵了两句嘴，出来躲躲清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李景年很理解地说道。

王龙却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干娘，私下找你说过什么没有？”

李景年愣了一会儿，回想起上次赵雅丽在台阶上想跟他说话，最后扭头就走的情景。

他犹豫一下，摇摇头说道：“就有一次，好像想和我说什么，但最后没开口就走了，感觉怪怪的。”

王龙掏出香烟来，在手里敲了敲，叹着气说道：“其实，你干娘……精神有些问题。”

“啊？”

李景年怔住。

王龙拿着香烟，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有过一个儿子……二十年前，就因为我仇家的关系，他人没了……这件事情，至今回想起来，都会痛苦……而你干娘，更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偶尔有点疯疯癫癫的……如果她跟你说什么，你别当真，知道吗？”

“我明白。”

李景年重重点了点头，难怪总感觉干娘奇奇怪怪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而且，干爹能主动开口说这件事情，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重视。

毕竟，在外人面前，他老人家是绝口不提儿子的事情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说道：“干爹，你放心，我会好好孝顺你跟干娘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别用奇怪的目光看你干娘，她也是没办法……她停在了过去，走不出来了……”

王龙伸出手来，用力拍了拍李景年的肩膀，若有所指地说道：“我未来的生意，都是要交给你的。你好好工作，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和我说，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会帮你。”

李景年十分感激：“谢谢干爹！”

王龙笑着说道：“呵呵，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二人说话间，电梯抵达了一层。李景年一路相送，把王龙送到了停在外面的车上。

这会儿是凌晨四点多钟，天略微有些蒙蒙亮，但大体还是黑乎乎的。

因为下过雨的关系，外面有些寒意，李景年不由得裹紧了单薄的上衣，冲着王龙说道：“干爹，外面冷，您快回去休息吧。”

王龙冲他点点头：“你也早点睡。”

说完，车窗刷地一下升了上去，奔驰车缓缓离开。

在车窗闭合之后，正在开车的凌风，终于忍不住说道：“龙哥，这小子肯定又是和路小姐……”

王龙摆摆手，接着点上那颗一直拿在手里的香烟。

凌风不解，轻声问道：“我有些搞不明白，既然您知道他跟路小姐的关系，为什么还这么纵容，甚至还让我去指点他的打架技巧……”

王龙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笑着问道：“小风，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凌风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从您把我救下来的那一天，足足十八年了。”

王龙淡然地看着他，接着问道：“十八年了，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在你看来，路小鱼对于我来说，算什么呢？”

凌风沉默许久，缓缓说道：“有时候……想女儿。有时候，又像是情人……”

“对，也不对。”王龙抽了口香烟，高深莫测地说道：“小鱼对我来说，更像是生活的调剂品。毕竟，我也是个正常人，也会累，也会疲惫。和路小鱼接触，让我感觉自己又年轻了不少……我在她身上，可以找到自己丢失的情感。不得不说，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凌风默默听着，没有吭声。

王龙又降下了车窗，让外面的新鲜空气灌了进来。

他靠在窗边，继续说道：“是调剂品，却不是必需品。相比之下，小李明显更重要。对他们的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我能继续享受路小鱼给我的轻松感，另一方面，小李也会对我心存愧疚。在这种愧疚之下，他会更卖力地为我工作。既然如此，我何必要戳破这一层关系呢？”

听到这，凌风心中触动，肩膀微微晃了晃，没有吭声。

王龙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你啊，还是那个样。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

凌风这才说道：“我觉得……小李虽然有点好色，但他对您挺忠心的，您不需要这么防着他……”

王龙的眼神忽然发生了变化，如同入冬的泉水，慢慢结起一层冰霜。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永远不要考验人性……因为人性经不住考验……”

凌风陷入沉默。

二十年前，龙哥正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才失去了自己儿子。

赵丽雅停在了二十年前，没能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