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儿。”

“娘。”

佟绮走到两人面前，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人。

“你俩的话我都听见了。老爷，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绝不能看他被抓。他若被抓，我便死在你面前！”

佟绮说得很绝然，汪无畏看到便知她说到做到。

汪劲感动地叫了声：“娘……”

眼角瞬间湿润，再也说不出话。朦胧中感叹，天下，还是娘最疼他。

“劲儿，娘问你，是不是你杀了袁熬。”佟绮问出让汪劲惊讶的问题。她是故意的，就是要当着汪无畏的面问，刺激汪无畏。

这个背叛她的丈夫，就应该如此对待。

汪劲却不敢回答，他不想再刺激父亲。可佟绮偏偏不如他愿，盯着他要他回答。

“有我在你不用怕，杀就杀了，大胆承认方为男人。”佟绮鼓励儿子。

汪无畏心痛，皱眉阻止佟绮：“绮儿，你……”

佟绮怒瞪汪无畏，说道：“怎么，是不是想把劲儿送给宁小七，为你那乖儿子袁熬报仇。”

汪无畏有些微怒：“你胡说什么！”

佟绮冷哼道：“我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若未怀孕，你便将我休了，将袁兮兮娶过门。”

汪无畏震惊道：“你早知有她？”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顾及你的名声，我早就闹开了！”

“我没想过要休了你。”

“是吗？难道我本是正妻，会愿意转当小的？”

“如今不是扯这些的时候……”

“你也知道不是扯这些的时候，那我问儿子事，你打断做什么！”

佟绮又再次对汪劲说：“劲儿，是不是，大胆回答。”

汪劲不想父母再吵，回答道：“是，是我杀了袁熬。当时我不知他是我哥，我没有错！”

佟绮点头赞许道：“这就对了。”

汪无畏看到汪劲当着他的面，又说一次这个残酷的事实，感觉自己的心被儿子和妻子剖成两半，血不停往外流。

他怕佟绮再说出让他痛心的话，转移话题问汪劲。

“那个青面具人是谁，他为何要救左笑花？”

汪劲摇头：“我不知他为何要救左笑花。他是谁，我发过誓不能说。”

他被母亲刺激再一次杀死自己的哥哥后，有些东西似乎被带走，思路渐渐清晰起来。说道：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死宁小七。否则以他的能耐，下次来便会直接抓人。这不仅是在救我，救汪家，也是在青面具人那边表现出我们的价值。”

“爹，事情已如此，我们没退路。在别人看来，汪家已参与进去。此时若退，两边不讨好。我们已不可能成为第三方。”

宁小七回去会向太守通气。太守不支持，会去都城找支援。一旦同意抓人，汪家也保不住他。

左笑花是毒师笑笑死，江湖上恨他的人多如牛毛。一旦事发，江湖上没人站在汪家这边。

汪无畏摇头，说道：“不行。那人既然让你发誓不说出去，便是看准你、利用你。汪家不能陷进去，成为他们的棋子！”

汪家不知幕后是谁，就要给人当棋子当枪，当汪家的人都是傻子么！

“爹，这世上，有价值，才有机会成为棋子。没价值，想成为棋子都不可能！”

汪劲是打算一根筋与宁小七死磕到底。若不是宁小七来坏事，他杀袁熬的事怎会暴露？若不是宁小七来坏事，他的计划成功，得到上面赏识，将来便成为汪家家主，带领汪家走向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