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渊在听到“我陪你”几个字时目光柔和。</P>

但是殷念白还是睡不着。</P>

“要不你还是讲打仗的事情吧。”</P>

“我想想……”</P>

硬着头皮勉强讲了一些不那么血腥暴力的事儿，姜长渊觉得这活儿还是有点为难人。</P>

讲着讲着，殷念白忽然支起身子，干呕了两声。</P>

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去叫太医。”</P>

“别去。”殷念白拉住他，“只是孕反而已，叫太医做什么？”</P>

殷念白在怀孕快两个月时，迎来了第一次孕反。</P>

之前她除了格外想睡觉外，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有系统的原因。</P>

又是一阵干呕。</P>

倒也吐不出什么，就是干呕着不舒服。</P>

缓过劲来，靠着枕头，殷念白让姜长渊继续讲故事。</P>

“……”</P>

姜长渊真的觉得自己憋不出来故事了。</P>

可是见她刚刚不舒服的模样，又不想扫兴。</P>

“那我就说我的腿吧。”</P>

殷念白睁开眼看他。</P>

“嘉峪关一役后，我双腿残废，再也无法行走。”</P>

“当时我回到长安，先帝皇后举国为我遍求名医，太医院众太医轮番上阵，可是都束手无策。”</P>

“他们都说，骨头和筋都坏了，这辈子都没办法站起来了。”</P>

姜长渊说到这里一笑。</P>

“我三岁开始习武，策马，射箭。”</P>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站不起来。”</P>

“说来好笑，我当时虽然被判死刑，可是我不以为然。我总觉得我会站起来。”</P>

殷念白微微点头，“你确实站起来了。</P>

姜长渊轻轻摇头，“可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P>

“我向来自负。说来你不信，我自小到大，虽然有天赋和努力的成分在吧，可是很多事能够成功，我觉得是上天都在帮我。”</P>

“我以为上天总是偏向我的，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创造出奇迹。”</P>

上天确实偏向你，你可是气运之子啊。</P>

殷念白默默听着。</P>

“但是这一次上天没有偏心我，没有再让我创造出奇迹。”</P>

“我失败了我确实站不起来。”</P>

“穿衣沐浴皆要人伺候，去哪里都要人推动，我好像忽然成了没用的那个人。”</P>

“这无疑对我来讲是最大的打击，以往我暴躁、说一不二的性格也因此磨平不少。”</P>

殷念白对此深有感悟，“你失忆的时候就是你之前的性子吧？真凶。”</P>

姜长渊不安道，“很凶吗？”</P>

“很凶啊，说一不二，让我做这儿做那儿的。”</P>

“一见面就捏我脖子。力气很大。”</P>

殷念白向姜长渊告状。</P>

姜长渊恢复了记忆，自然也记得自己失忆时是怎么对待她的。</P>

没好意思说自己失忆时已经很温柔了。</P>

“嗯，要不然你打我一顿出出气？”</P>

“不要，我打你，疼得只有我自己。”</P>

殷念白又不傻。</P>

默了默，姜长渊提议道，“不然你用棍子打？”</P>

殷念白拧眉。</P>

这样显得她欺负他似的。</P>

嘟囔一句，“你这人真坏。”</P>

怎么还坏上了？</P>

姜长渊挑眉。</P>

“对我一点也不好。”</P>

姜长渊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