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话说得诚恳。</P>

可慕念白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厉害。</P>

万木春闻言笑起来。</P>

“她可是相当厉害！你做她的弟子，保证没人敢欺负你！”</P>

少年静静等着慕念白给他答复。</P>

慕念白能捏碎他们的封印，说明她至少比他们强，慕念白对陌生的自己这样关心，说明她人不坏。</P>

他不能修行，他要找人替自己报仇，这个人可以是朋友、可以是盟友……也可以是师尊。</P>

少年在等慕念白的答复。</P>

“我大约……”慕念白为难的开口，“……是很厉害罢。”</P>

“那……我现在还可以成为您的弟子吗？”</P>

“……师尊？”</P>

少年在床上一点点挪到女子身边，他仰起头，空洞虚无的眼睛虚虚看着慕念白。</P>

像是在看慕念白，又像是在看慕念白所代表的力量。</P>

慕念白低头，她说，“今日起，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子。”</P>

“我名慕念白。”</P>

少年仰着头微笑，“我可以和师尊一个姓吗？”</P>

“……可以。”</P>

虽然慕念白不知为什么他要改姓氏，但是一定和他的经历有关，他现在还在不愿吐露这些，那她便不追问。</P>

“我名，慕渊。”</P>

微生渊？</P>

不、他现在起，是慕渊。</P>

慕渊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P>

微生这个令人恶心作呕、虚伪肮脏的家族，他根本不想承这个姓氏。</P>

……</P>

慕渊被慕念白带着到了筑幽山。</P>

刚一踏进山门，慕渊就觉得眼前一暗。</P>

“别怕。”慕念白牵起慕渊的手，“筑幽山无白日，只有星辰永夜。”</P>

山门口的台阶很长，慕念白牵着慕渊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P>

“你初来筑幽山，还是走一遭这台阶的好。”</P>

慕渊侧身看慕念白，模糊的身影在身侧，一股似有若无、醇正幽远的气息萦绕在身。</P>

不知道是什么气息，清冽非常，让人不容忽视。</P>

“师尊有没有闻到一股气息？”慕渊开口。</P>

慕念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气息？什么样的气息？”</P>

“清冽幽远、似有若无。”</P>

“这个啊。”慕念白一笑，“那应该是兰草花的香气，筑幽山顶，有一大片兰草花，萤火缀在其间，也算是美景？”</P>

“山顶？隔这么远就能闻到吗？”慕渊喃喃道。</P>

慕念白不以为然，“或许是你嗅觉灵敏罢。”</P>

“你亲自走一遭上山的台阶，会有萤火为你祝福。”</P>

祝福？</P>

慕渊茫然。</P>

什么祝福？</P>

台阶上微弱暗光渐生，不时便生出点点星光，随着慕渊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台阶的幽光越发多，到最后整条的上山之路，竟变成一条发光的丝带。</P>

即使慕渊的眼睛视野有碍，可是已经能清晰的，不容忽视的感受到这条丝带。</P>

“我脚下的路，好像在发光？”</P>

“是，它们在发光。”</P>

慕念白看了看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少年，“筑幽山很美，希望有一日你能真正看见它。”</P>

“我会的。”</P>

慕渊自语。</P>

他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