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绝对不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几不可见。
可是君怀渊还是顺着那个力道倒下,顺势把人揽入怀——
——噗通!
后山夜里的凉水惊得饶是君怀渊也忍不住牙关打颤。
郁念白被冰冷寒气肆意的水冻得直瑟瑟发抖,她蜷缩着靠近君怀渊怀里。
君怀渊搭在郁念白肩头的手指微微弯曲,他刚准备做什么,就听郁念白说,“低头。”
依言低头,君怀渊看见了池水漫至他们二人的腰迹。
“看第二个月亮。”
池水上的水波纹以郁念白和君怀渊二人为中心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开来,层层的涟漪里,有一轮被池水揉皱了的明月。
“确实是第二个月亮。”
君怀渊眉眼染上了开怀的笑意,初落水时入骨的寒冷好似瞬间被驱散,他笑得自然,笑得大方。
“不止。”郁念白又拉了拉君怀渊,“你看。”
素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水面,水面顿时又生产新的涟漪。
“还有我们。”
池水下,倒映着郁念白和君怀渊二人相拥的身影,他们的头顶,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这样的场面,上下倒映出两幅。
“有必要入水来吗?”君怀渊懂了郁念白的意思,可是还是开口,“山里的晚上凉,池水冰寒,你会着凉的……”
郁念白在水里向君怀渊走了一步,漫在他们腰际的水面波浪,君怀渊感受到池水推向自己,好似要把他推远。
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君怀渊,君怀渊又被那一点点的几不可见的力气拉得向前俯身。
在水面波澜不止的情况下,池水泛了月色,波光粼粼、浮光跃金。
嘴角被冰冷的双唇吻上。
在这皓月千里之下,那双唇柔软触感侵占满了君怀渊的大脑。
它一点点挪动,从嘴角舔舐到唇中,对方辗转了一会儿,君怀渊就微微张开唇,搭在郁念白肩头的手早就已经扶在了郁念白的肩颈上。
手掌托着郁念白的后脑勺,君怀渊俯身反客为主的加重了力道。
水面平静下来,此刻的一切都是那么寂静。
水未起,风未动。
只有两人相互纠缠的喘气声被无限放大。
君怀渊脑子里混沌得很,他余光瞥见了水面里的倒影,他们二人纠缠的倒影。
水面的波浪模糊了万事万物的轮廓,君怀渊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水中的他们。
周身起了温度,本该寒冷刺骨的池水此刻反而像是在助燃君怀渊身上莫名的火气。
“唔……”
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嘤咛声惊醒了君怀渊。
他这是在做什么?!
猛地推开郁念白,郁念白顺着君怀渊的力道向后仰去,坠入水中。
水面惊炸开来,水花激起高度,君怀渊明明知道水不过到腰际那么深,他还是忍不住去水里把郁念白捞起来。
“呼——”
破出水面的那一刻,水流凝聚成水珠滚滚而下,郁念白倚靠在君怀渊怀里,她似是脚步不稳,整个人都贴在了君怀渊的身上。
“姑娘。”这两个字君怀渊说的干涩,“可否站好?”
“我水性不好。”郁念白双手大胆的圈住君怀渊的脖颈,她得寸进尺的顺着君怀渊的胸膛悄然上攀,几乎挨到了君怀渊的下巴。“绝医谷往西有山,往北有沙,唯独没有水。”
“公子,我该怎么办?”
君怀渊一只手抓住郁念白不安分的双手,他听了半垂下眼眸道,“那得罪了。”
腰身被君怀渊的手臂托举起,另一只手再穿过腿弯,郁念白被君怀渊在水中横抱起。
一步一步走向岸边,郁念白身上的衣裙在不住的淌水,不断的滴在水面上,响起滴嗒一片。
等到了岸边,君怀渊把郁念白放坐在岸边,自己则双手一撑站上了岸。
坐在岸边的郁念白仰头看君怀渊,却不料正巧君怀渊也在垂首看郁念白。
二人的视线撞上,君怀渊一下就想起来了方才二人在池水中干的荒唐事。
耳根红了起来,君怀渊面上却越发的装的严肃。
“公子不拉我一把吗?”郁念白依然笑着问,“我没力气站起来了。”
君怀渊强自镇定的弯腰把手递给郁念白,郁念白将手放在君怀渊的手心上,宽广的袖子顺着郁念白的手臂滑落,修长纤细的手臂一览无遗。
可是这次君怀渊却没有避开视线,他反而凝神看着郁念白手上的某一处。
“你受伤了?”那手臂上的伤口还是新的。
“嗯?”郁念白后知后觉君怀渊说的是什么,那也叫伤口吗?
随意的开口,“没有受伤。”
君怀渊微微拉起郁念白的手臂,质问道,“那这是什么?”
“开了个口子?”郁念白想了想之后,试图解释道。
“你受伤了还往水里跳?”君怀渊不知道郁念白的脑子在想什么,“伤口怎么能沾水呢?”
还是那么冷的池水。
还泡了那么久。
“都说了不是伤口。”郁念白想要收缩回手臂,这次却被君怀渊握紧不放了。
尝试了几次之后,郁念白干脆放弃了想要收回自己手的想法。
他愿意握着就握着吧。
她又不吃亏。
君怀渊抓过郁念白的手放在自己的颈后,他蹲下身,再一次抱起来了郁念白。
【君怀渊好感度:十】
【君怀渊好感度:二十】
系统忽然诈尸两次,给郁念白带来了还算不错的进度提示。
果然是有肢体接触就会涨好感度啊。
心里的猜想得到了验证,郁念白干脆圈紧了君怀渊的脖颈,将自己的头埋在君怀渊的颈窝处猛吸一口气。
君怀渊被郁念白搞得不知所措,他差点手一抖把人扔出去。
“姑娘从前好似不是这样。”君怀渊艰难的说话,试图委婉的制止郁念白。
可郁念白哪里肯听他的?
晃了晃双脚,郁念白攀到君怀渊的耳边哈气,“从前?”
“公子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
热乎暧昧的气息搭在君怀渊敏感的耳垂上,君怀渊抿唇。
见好感度没有反应,郁念白干脆伸出舌头,极快极轻的点了一下君怀渊早就红透了的耳垂。
君怀渊停下脚步,他呼吸错乱开,“姑娘……”
“叫我做什么?”郁念白手指揉了揉那红到快滴血耳垂。
君怀渊忍无可忍,他觉得郁念白好像胆子大的有一点过分了,她是料定了自己不会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把郁念白放下,确认人站稳之后,君怀渊俯身靠近郁念白,而后一手锁住郁念白的两只手腕,猛地把郁念白的双手锁住,郁念白不得已只得仰起身子拉近和君怀渊的距离。
在身高落差下,君怀渊像是居高临下的审判者,视线从下面开始游走,一点一点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