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老李头说话的时候，王德已经猫着腰溜了出去，还贴心的顺手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根据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判断，如果不想被喂鱼，接下来的场面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我李家男儿岂能不通兵马？”

看了一眼逐渐靠近自己的李渊，李世民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再说了，这也是高明自己的……”

“嘭！”

屁股上传来的感觉让老李知道自己挨揍了。

心中有些无奈，但同样莫名的有些兴奋：

皇家自古无亲情，就算始皇帝威临四海，但他依旧享受不到这般亲情的滋味。

“朕需要你来教这些？”

在老李的屁股上又留下一个脚印，老李头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若高明发生了意外，朕要整个突厥都为他陪葬！”

同为皇帝，李渊当然能够理解李世民的举动：

强将为刀，君王为人，君王之所以为君王，就是因为他们能够驾驭强将，一旦君王不能驾驭强将，那就要承受来自刀剑的反噬。

正是因此，所以君王可以体弱，但却绝对不能软弱，这次出战，就是消除李承乾软弱的最好机会。

但理解不代表就能接受，李承乾是他最喜欢的孙子，李渊必须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父皇放心。”

看着李渊脸上的皱纹，李世民突然心中一酸：

“若高明发生任何意外，朕一定倾尽全国之力，让突厥妇孺无生！”

用整个突厥和李承乾比重，这是李世民能给出的最大的承诺。

“如此……便罢。”

李世民话语出口，李渊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向着外面走去。

到达门口时，李渊这才停下脚步：

“老夫要斋戒一段时间，在高明归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话语落下，李渊推开门径直离去，只不过他的背影比刚来的时候佝偻了不少。

“高明，千万不要让我等失望啊。”

看着李渊离开的背影，李世民叹一口气。

如果有人在他身边，就能听到有‘无奈’、‘圣君’、‘父亲’之类的字眼从李世民嘴里发出。

有了刚才的事情，李世民也无心处理其他事情，干脆简单收拾一下直接去了长孙皇后寝宫：

“观音婢，高明……”

“二哥不必多说。”

伸手捂住李世民的嘴巴，长孙皇后露出一丝痛心之色：

“身为皇子子嗣，这是高明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我只希望他能够，能够无恙。”

“哎~”

看着双目通红的长孙皇后，李世民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有敬德叔宝等人保护，观音婢大可放心。”

“若是……”

迟疑了一下，李世民最终还是将之前的承诺又说了一遍：

“若高明当真不幸，朕一定让突厥亡国灭种！”

……

李承乾可不知道宫中已经替自己准备好了‘后事’，此时的他刚带着薛仁贵等人返回府邸。

“少爷，咱们真的要去战场？”

听到薛仁贵的问话，李承乾露出一丝笑容：

“此事不可改变，莫非仁贵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