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贾赦吹胡子瞪眼睛,指着贾琏正骂得起劲呢。可怜贾琏跪在地上,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口了,听着赦老爹骂他,一口大气也不敢出的。
角落里,春桃衣不遮体,乌云散乱,正委顿在当地哀声大作。不时却悄悄拿眼去看贾赦,二人眉目传情,形状亲密异常。
贾政依旧是直挺挺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脸却比方才更肿了许多。贾琮一见吓了一跳,仔细又看了半日方才认出来。若是贾母此刻到了这里,就她老人家也是认不出她这个乖儿子的。
看到眼前这一幕,贾琮不由得摇头咂嘴,暗暗为贾政不值:您老人家若是好好的不来招惹我,何至于就到了这步田地?这须是怪我不得。
他这里正瞧热闹,只听贾赦老爹抬脚就把贾琏踢倒在地,又大骂道:“你个畜牲,你好好地就在西院儿里伺候你亲爹亲娘就罢了,又来老子这里做什么?你和你那个阎王老婆不是最会讨人喜欢,做事又最公正无私的,你来我这东院儿里来做什么,我又不是那遭人待见的,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贾琮听见贾赦老爹就跟个泼妇骂街似地蛮不讲理,把个贾琏又打又骂,看得他又是好笑又是过瘾。
只见贾琏被踢倒在地上刚刚爬起来,却立即又被踢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却依旧是不敢吭气。
只听贾赦又骂道:“你个畜牲,我听说你还敢欺负我亲亲的儿子,是不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欺负我的琮儿?你和他一个地上一个天上,你就连我琮儿一根儿脚趾头都比不上,你给他趾头还嫌你臭呢!从今后你再敢碰他一下试试看,我管保打折你的狗腿……”
贾琮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感动:贾赦老爹虽然人不正经,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如今对他却是真的不错……
他正琢磨呢,就听见里头隐隐传来贾政哼哼唧唧的呼痛声,想来是要醒过来了。
贾赦随即也就不再骂贾琏,一扭头又大骂贾政道:“畜牲,你个畜牲,居然来调戏侄儿房里的人,你还算是个念书人?你简直猪狗不如!”
贾赦一边骂一边又去踢贾政,这货吃痛,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那春桃机灵得很,也用不着人吩咐,立即便大放悲声,嚎叫着非要去寻思不可。还是贾赦一把拖住了,连连安慰道:“好丫头,你别委屈,大老爷我一定能还你个清白。”
贾政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一见眼前这情景,他当即就明白了贾赦是在耍什么把戏,差点儿没把他气得吐血,想要开口分辨,可那衣衫不整的丫头又是铁证,他被人家一口咬定了来调戏侄儿房中的丫鬟,如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贾政气得发昏却又无计可施,贾赦这时却又扭头骂贾琏:“瞎了眼的狗东西,没看见你亲爹醒过来了,还不快把他给我弄走,非要我把老太太也请过来瞧瞧不成?”
贾琏这时候早就被打骂得昏了头,贾赦一声吩咐之下他慌忙爬起来就去掺扶贾政。
贾政有心还想要闹腾一番为自己正名。可还轮不到他说话,那丫鬟又哭天喊地地叫嚷起来,扑过来扯住他就叫他赔自己的清白。那贾赦也是满脸铁青,抬手要打抬脚要踢的。贾政这时候浑身疼得火烧火燎,加之又被气得头眼发花,更怕那丫鬟和自己胡搅蛮缠,也只得忍气吞声被贾琏扶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