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老爹一听儿子说出的主意当下便疑惑问道:“好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爹爹听不大懂啊,你什么时候也和他们学得说话如此酸唧唧起来,你就直说好不好?”
贾琮见老爹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满,瞧着倒是倍感亲切,一时忍不住伸手搂住贾赦的脖子笑道:“爹爹,你就是成天家不学无术,这么浅显易懂的话都听不明白么,这还怎么给人家当爹?”
贾赦自打二十余年前第一日当爹开始,还从未享受过如此父子亲昵的滋味儿。这时贾琮猛然搂着他的脖子和他调笑,这位赦老爹登时满脸通红,再见贾琮生得丰俊如玉,为自己生平所见。而如此翩翩美少年竟然是自己的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时间心中之欢喜不禁实在难以言喻。
虽说这小子言语间对自己大有不恭敬的意味,按规矩该是拉下去乱棒打死的。可贾赦何时讲过规矩,他又怎么舍得把这么好的儿子打死?
他心中虽然一时爱极了自己的儿子,面上却拼命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儿来,沉下脸呵斥道:“好小子,你敢和爹爹这么说话,可是皮子痒痒了不是,等我先揭了你的皮再说!”
他这番话说得狠,眼里的温柔爱意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贾琮一眼瞅见了,哪里还会害怕,跟着笑嘻嘻说道:“好爹爹,你忍心打你亲亲的儿子么?”
贾赦闻言忍不住便笑骂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来打断你的腿!还不乖乖的呢,快和爹爹说说,你到底有什么主意?”
贾琮听贾赦问到正经事儿,当即也就不再嬉皮笑脸,松开了贾赦的脖子,挪椅子坐在他对面,先就问道:“爹爹,孩儿与当朝的事儿一窍不通,你告诉孩儿,朝中可有什么人能与北静王分庭抗礼,又是当今皇上极为宠信的么?”
贾赦听问,当即便脱口而出:“自然是忠顺王了!”
贾琮听了便点头道:“我也隐约听人提起过这位忠顺王爷,不过似乎他与咱们贾府不大和睦吧?”
贾赦一听便变了脸色,气往上撞,横眉冷目道:“可不要提这事儿,这不都是怪贾政那个王八蛋?当初人家忠顺王爷百般示好,可他那时候正和义忠老千岁暗中勾结,根本不拿人家当一回事儿!结果怎样,那义忠老千岁还不是翻了船,到底也没能坐上那把椅子,白白的倒把咱们贾府给搭进去了,叫皇上厌恶痛恨!如今他这老毛病又犯了,真真是个傻鸟,我恨不得杀了他的心都有。他若是惹了祸自己死也就算了,可最后还不是又要牵连上咱们,这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畜牲……”
贾赦越说越是火大,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只顾着自己放声痛骂起来,瞧他那恨得歇斯底里的样子,当真是恨不得啖其血肉才解气。
贾琮这里也听明白了,感情人家忠顺王爷早就抛过橄榄枝,邀请贾府一同辅佐当今皇上,只是贾政等人不看好罢了。
更叫贾琮可气的是,这人怎么咬个屎尿片儿给油饼儿都不换?!
既然第一次投机大败,为什么第二次还是选错了队伍?
是贾政一干人太过愚蠢,还是其野心太大,胃口太大?
更叫贾琮想不通的是,他既然并不看好如今的圣上,做什么还要把女儿送进宫里去?